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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耐煩。

是的，不耐煩。她只要確定自己是弘毅仙君血脈，可以繼承清河神女幻境就夠了，沒興趣聽弘毅仙君傾訴他的怨恨、悔意和對那位子嗣的愛。

宗越猜不信他真愛自己，他對自己的愛，與其說是對子嗣的愛，更像是對源於自己幻象和心愛之人生下孩子的愛。

‐‐畢竟比起他，宗越更肖似清河神女。

不過她當時不動聲色，借著景燁殿下還有事找自己就離開了。她想過弘毅仙君會來找自己，但沒想這麼快。

她眸光沉沉看向弘毅仙君，猜到他今天來的意圖。果不其然，短暫寒暄後，弘毅仙君面露忐忑，提起昨日在花園閒聊談到的事，問宗越道：&ldo;宗側妃，你能理解一個父親的心嗎?&rdo;

宗越面露微笑，彬彬有禮說：&ldo;仙君，我生來無父無母，天生師父養，更是從未孕育過子嗣。我想，一位父親的苦心，我尚難理解。&rdo;

弘毅仙君一愣，沉默片刻後問道：&ldo;你說你無父無母，那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有一日你父母找來，你願認他們嗎?&rdo;

宗越踱步，含笑淡然道：&ldo;若是生母，我尚可念生育之恩，和她閒聊幾句。可若是生父，我能如何待他?難道要我感激他在一夜享受後，拋棄我生母和在我生母體內孕育出的我嗎?&rdo;

弘毅仙君啞然。

弘毅仙君又問：&ldo;那若是他真找來呢?你想報復於他嗎?&rdo;

宗越踱步走，走至欄杆前，望著蒼茫水面，眸光暗沉說：&ldo;仙君，我雖然不會去感恩，但也不會去怨恨。我與生父，前半生既已無聯絡，那後半生也只當陌路。&rdo;

這句話當然是說出來騙弘毅仙君。

景燁雖除，但擋在宗越面前的，還有重妄魔尊、華綽帝姬、永淵仙君。弘毅仙君尚有利用價值，她不打算和他撕破臉。

弘毅勉強一笑，臉上有諸多無奈，卻道：&ldo;是嗎，這樣很好。&rdo;

不知想到什麼，他露出笑容，說道：&ldo;我是真覺得你這樣，就很好。&rdo;

就讓他於暗處，默默幫自己的女兒，幫這位，和他夢想中，與清河堂妹在一起後，會擁有的和清河容貌無比相似的女兒。

弘毅仙君走在回雲湖小築的路上，不知怎麼恍惚想起那年，他和清河堂妹共坐於夕陽金光下。

他說，&ldo;莞妹，等日後我們成婚，生對和我們相似的兒女怎麼樣?&rdo;

清河堂妹撥弄手中他送來的花，不滿說：&ldo;為什麼非要生兩個。&rdo;

他連忙賠笑，&ldo;那一個，只要一個肖似你的女兒就成。&rdo;

清河堂妹那時也順著他話去幻想，完全忘了平日裡說才不會嫁他。

可後來，可後來……

弘毅仙君扶著柱子，一口血噴出來。竟是氣急攻心，悲憤吐血。

昶雅，瀚映。

弘毅仙君抹去血沫，眸光陰狠，和三百年前一樣立下相同誓言。

我絕不放過你們兄弟和玄鳳一族。

不過和三百年前滿腔的怨恨不同，他想到自己女兒，內心掠過一絲甜蜜。

他的女兒，肖像他和清河的女兒。

他要將所有這世上最珍貴的一切，捧到他女兒面前。

弘毅仙君扶著柱子抬起眼，躊躇滿志。

滿殿心腹都在慶祝景燁殿下繼承清河神女遺產。

景燁略略跟他們展示一二後，悵然說道：&ldo;說起來，我能得見先母，獲取先母留下之物，全仗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