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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越平靜道：&ldo;殿下他看不上我。&rdo;

宮服仙子眼中流露出一抹疑惑，問道：&ldo;早就聽景燁殿下風流好色，可你這般的姿色，他都看不上，他還能看上誰?&rdo;

宗越道：&ldo;我這樣的姿色，也不過爾爾。更何況，殿下說他喜歡有性情個性的女人，而我不是。&rdo;

宮服仙子喃喃自語：&ldo;有性情個性的女人?&rdo;又自言自語問道：&ldo;何為性情個性?&rdo;

宗越淡淡一笑，語氣和緩問道：&ldo;你喜歡景燁殿下嗎?&rdo;

宮服仙子猶豫了會，答道：&ldo;我連殿下的面都沒見過，何談喜歡。我……我只不過是想攀附於他。殿下是仙尊之侄，攀附上他，就等同於攀附上金錢權勢。&rdo;

宗越譏諷笑道：&ldo;我想，對於那位景燁殿下來說，你的這份心思，藏起來叫庸俗，說出來，就成了他眼中的性情。&rdo;

宗越知道自己在做夢，也知道現在的自己不過是夢中的自己。

因為除了做夢，她沒辦法解釋如今她胸腔裡滿溢著的這泓飄飄然不真實的情愫。

她抬眼望去，眼前是一望無際的蘆葦盪。月光倒映在湖中，隨湖水蕩漾。她正站在破敗的碼頭前，身後是無邊的黑暗。

&ldo;宗越。&rdo;

她聽到身後傳來呼喚的聲音。

她轉過身，看見豐收女神款款朝她走來，夢境中的她對女神的出現並不驚訝，聲音平靜地問：&ldo;是你啊。&rdo;

豐收女神的團扇搖曳生風，團扇上的精緻刺繡在月光下閃著冷冷的光，和著一陣香風，她走到宗越的面前，嗓音輕柔：&ldo;我察覺你的仿徨，為此而來。&rdo;

宗越轉過身，對著波光粼粼的湖面：&ldo;我沒有仿徨。&rdo;

豐收女神語氣堅定：&ldo;你有。&rdo;又語氣輕和輕聲問道：&ldo;是因為謝亦嗎?&rdo;

宗越眸光如月光清冷，淡淡而問：&ldo;你覺得有可能嗎?&rdo;

她是喜歡過謝亦，也自覺今生所作所為有愧於謝亦，但單獨一個謝亦，還不至讓她心緒低沉。

豐收女神沉吟不語，一雙明亮的眸子像是看穿宗越的心思。

宗越無視她，繼續凝著月光和湖面，許久才道：&ldo;我在懷疑我的道。&rdo;

&ldo;道?&rdo;

月光清寒，但宗越的心比月光還冷。她道：&ldo;是。我在懷疑我的道，復仇之道。&rdo;

她轉過身。

&ldo;在被林澤謀害前，我不過是小千界普通的一名弟子，受的是我師父碧遊道人公序良俗的正統教育。在被林澤再三傷害後，恨意使我下決心顛覆這三千界。&rdo;

可謝亦的事卻讓她發現‐‐

&ldo;復仇之道，註定要牽扯犧牲無辜，這與我自幼所受的教育相悖。可若是不復仇，我又實在難以消除我心頭的怨恨。&rdo;

&ldo;我知曉我從來就不是什麼意志堅定之輩。但不曾想，不過是重生後在這紅塵走一遭，我就已經開始懷疑我選擇的道究竟對還是不對。&rdo;

&ldo;壞又不夠濃墨重彩，善又渾然談不上。我這樣的人，應該最惹人厭棄。&rdo;

說實話，連她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既然選擇了一條路走到黑，就應該堅定走下去，而不是如現在這般輕易地優柔寡斷為世間情愛所困。

豐收女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