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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一切的他是傷心的，但很快他就自信自強起來，因為他知道，就算所有人不在乎他，至少還有一個人是在乎他的。

那個人會跟父親一樣哄他睡，會每次回來給他帶各地的小玩意，會在父親定下姐姐當少主時依舊撫摸著自己的腦袋說在我心裡小公子才是最好的。

但現在，為了那些命賤如魚蝦的弟子們，司空叔叔要跟自己翻臉?

司空晗沒有搭話。長生等了半天也沒見他來扶起自己，只好自己倔強地爬起來。

&ldo;好，很好，你們大人都是騙子。&rdo;他說，&ldo;我再也不要相信你們大人了。&rdo;

最後一句，他是怒吼出來的。

司空晗身軀一震，卻依舊沒有回話。

宗越見氣氛不對，準備離去。

&ldo;宗越姐姐你想去哪?&rdo;長生盯著宗越，眼睛黑沉沉的，沒什麼表情：&ldo;我說我們仨要永遠在一起就永遠在一起，姐姐和叔叔你們要是敢逃，我就把你們都製成人蠱。&rdo;

像是響應他的話，人蠱陸昊天發出哀嚎。

隨後，那些也被長生提前下蠱死後變成人蠱的弟子們，像是聽到頭狼的嚎叫，也跟著齊聲哀嚎。

整齊的聲音，由血月池整個潛龍山蔓延，響徹雲霄。

宗越淡然地轉過身，凜聲問道：&ldo;小教主這是在威脅我嗎?&rdo;

長生瞥了眼旁邊呆站在原地的司空晗，扯了扯嘴角，&ldo;不敢。&rdo;

宗越微微一笑，&ldo;可我這個人，平生最受不得他人威脅。&rdo;

她抽出劍，直直朝長生刺去。

第52章

蠱師用蠱厲害，並不代表蠱師本身厲害。

更何況長生受限於幼童身形，自身實力比不上普通蠱師，更別說修士。

但見宗越提劍向他直直刺來，他臉上卻並無絲毫驚懼之色。

他只是稍稍後退半步，人蠱陸昊天已攔在他身前。

&ldo;姐姐難道以為這樣就能傷得了我嗎?&rdo;他稚嫩的聲音染上淡淡的冷漠。

&ldo;不敢。&rdo;宗越一擊不中，立即撤離，隨後溫然一笑，&ldo;只要能拖住你片刻即可。&rdo;

&ldo;嗯?&rdo;長生皺眉。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宗越仙府裡立刻冒出一隻翅膀能遮天蔽日的大灰鳥，只是雙翅輕輕一揮，就捲起漫山的煙塵，潛龍山上的無數松柏，就此折斷。

&ldo;小教主，你聽說過一句話嗎?&rdo;宗越微笑，&ldo;打得過就打，打不過……那就跑。&rdo;

她單手擄起司空晗的腰，隨著青鳳消失在潛龍山的夜空上。

長生小小的身影站在地上，抬頭看著那兩個對著自己來說最重要的人消失在圓月的影子裡。

眨了眨眼睛，他看向右手，輕聲安慰自己：&ldo;沒關係。&rdo;

風箏跑得再遠，線也在自己手裡。

司空晗震驚地看著潛龍山下的滔滔江水，&ldo;這潛龍江上，從未有人橫渡過。&rdo;

&ldo;那今日你便看見了，你我做了這橫渡第一人。&rdo;

聽著她慷慨激昂的陳詞，司空晗不解問：&ldo;這灰鳥……不是當時楊家鎮襲擊謝亦二人的妖獸嗎?我記得你的靈獸明明是……&rdo;鳳凰。

&ldo;落地的灰雞難道就不能成鳳凰嗎?&rdo;宗越岔開話題，&ldo;司空道友，你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