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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裡有百草堂六味子先生煉的枇杷膏,」周氏心疼地道:「等會我讓洪嬤嬤給你送去。」
這次不待李安好開口,錢氏便攬過話:「那就多謝弟妹了。」
景氏到時看到就是這份和睦融融:「伯夫人和二夫人真是客氣了。」
「景姐姐這話就叫我有些無地自容了,」錢氏迎上去,瞅見站在雲煙石拱門外的男人,忍著鼻間刺痛,笑臉與景氏見禮:「您回京,該是我上門請見才對。」
看到錢氏這般態度,李駿安心了,轉身離去。
「不怪你,是我搶了先,」景氏拉著錢氏的手,人家既然給了熱臉,她也不能冷著:「妹妹,我們不在京中這幾年,辛苦你幫著照顧安好了。」
「景姐姐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錢氏硬著頭皮,望進景氏那雙滿含感激的杏眼中,不自禁地梗著脖頸:「安好是伯爺的女兒,她叫我一聲母親,我照顧她實屬應該。」
原來也不糊塗,景氏放開錢氏的手,抽出袖中的帕子,摁了摁眼角。後伸手牽住一旁的安好,側身憐愛地幫她理了理散落在額間的幾根碎發。
「別在這站著了,」周氏揚著笑:「我們去大嫂那坐一會,大嫂屋裡可藏著好茶呢。」
「弟妹說得是,」錢氏轉身讓出路,抬手相請:「景姐姐這邊走,咱們移步籽春院。」
「好,」景氏牽著安好的手沒放,與錢氏並肩行。李安好稍稍落後半步,跟著舅母。周氏則陪著笑臉,走在錢氏的右下手。
這就是李安好的底氣,綴在後的李安馨看著景氏的背。縱然大伯母是寧誠伯夫人,滿心的不願,面對平中布政使燕茂霖的妻子,也得強打起精神來盛情招待。而她的母親按禮甚至都不可與景氏並行。
夫榮妻貴,景氏是三品誥命夫人。
進了籽春院,李安好扶著舅母坐到榻上。錢氏招呼郝嬤嬤:「把伯爺前些時候送來的雨前龍井拿出來,請咱家大舅娘品一品。」
「那我今日是有口福了,」景氏與錢氏相視一笑,後轉眼看向還站在堂中的三個妙齡姑娘:「幾年沒見,姑娘們都長大了,我也認不出了。」
李桐兒聞言立時上前一步,屈膝行禮:「桐兒給舅母請安。」
「聽著名字,我就想起來了,這是伯爺的四姑娘,」景氏早有準備,擼下戴在左手的一隻玉鐲:「你皮子白,這鐲子還算襯得上。」
李桐兒看向錢氏,錢氏笑言:「還不快謝謝你大舅母,她出手的可都是好東西。」燕茂霖守著平中省六年,燕府的庫房可不會癟著。
「多謝舅母,」李桐兒面露羞澀,款款上前伸出了左手。
予李榕兒是一樣的鐲子,到了李安馨,景氏則是好一番打量,不住嘴地誇讚,誇得一向端得住的周氏都差點失了謙遜。
拔下頭上的藍寶石簪子,插在了李安馨的髮髻上,景氏還未來得及出聲。周氏就站起身:「景姐姐,這可使不得?」那藍寶石足有成人指甲蓋那麼大,還一併兩顆,剔透得很。景氏就算是手寬,這禮也實屬貴重。
「六姑娘受的,」景氏輕輕拍了拍李安馨的手:「回去你母親身邊,讓她觀一觀,看漂不漂亮?」
比之周氏,李安馨倒是接受得落落大方,屈膝行禮:「安馨多謝舅母賞。」
「三姐姐在嗎?」
一聲童音插入,圓圓的小腦袋出現在堂屋簾子口。見著小人,李安好笑著回道:「在呢?」
「呦,這福娃娃是誰呀?」景氏朝著小傢伙招招手,拿出一枚羊脂玉佩:「快過來,給我瞧瞧。」
錢氏瞥見景氏拿出的那塊玉佩,面上笑意真實了兩分:「還不快進來給你大舅母請安,」說完又轉過頭來,「這是我那小冤家,讓景姐姐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