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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伯符氣得又想揍人,但終究忍住,心道:「這小子桀驁不馴,無時不想著逃走,長此以往,終究不是辦法。」耳聽得梁蕭與花慕容又開始對罵,花慕容嘴上功夫不敵,頗有動手的意思,不由搖頭嘆了口氣,道:「罷了,臭小子,你既然一心不願隨著我們,也就由你好了!」
梁蕭大喜過望,一抹眼淚,大聲道:「說話算數?」秦伯符怒哼一聲,沉著臉道:「老子話已說盡,你一個不聽,我逼你一千一萬次也是枉然。你既然來了這兒,也不能就這麼離開,省得別人說姓秦的不通人情,你須得給我洗漱乾淨,吃一頓飯再走。」梁蕭眼珠一轉,道:「說好啦,吃完飯就放我走的。」秦伯符無奈點頭。梁蕭又斜眼睨他:「你可是大人,不許誆人!」秦伯符黃臉漲紫,怒道:「呸,老子誆你?你也配?」
梁蕭滿心歡喜,嘻嘻直笑。秦伯符著人燒熱香湯,帶著他直至廂房。梁蕭穿過後堂,步過一道窄門,方知這所府第別有洞天,迴廊四通八達,一道曲水繞廊而走。水上有飛梁溝通,岸邊庭內湖石軒峻,假山上灰白小徑,直通一座翠亭。
梁蕭邊走邊看,嘖嘖連聲,走了一百來步,方隨僕從進了廂房,在香湯裡痛快洗了個澡,將滿身的蝨子汙泥都洗乾淨。爬出桶外時,早有人將新衣褲放在門前,褲子略大了些,梁蕭將褲腳挽上一截,方才合身。
出了門,卻見門外一個侍女正瞪眼看他,梁蕭上下瞧瞧,並無不妥,問道:「你瞧什麼?」那侍女撲哧一笑,說道:「沒什麼,就看一個黑泥娃娃跳進去,卻蹦了個白瓷娃娃出來。」梁蕭撓頭不解,那侍女笑道:「你別撓頭啦,淵少主在流杯水閣等著你吃飯呢!」
梁蕭老大不願和秦伯符相見,撅了撅嘴,勉力隨那侍女走了一段,忽道:「這個……這個姐姐,你叫什麼名兒呀?」侍女笑道:「咱們窮人家的女孩兒,有什麼名兒不名兒的,但這裡的人都叫我菊香。」梁蕭笑道:「菊香姐姐長得真好看!」菊香望了他一眼,抿嘴笑道:「我有什麼好看,容少主才好看呢!」梁蕭冷笑道:「你說花慕容麼?長得跟母老虎差不多!」菊香眉頭一皺,還沒答話,便聽背後有人喝道:「小鬼頭,你又在嚼什麼舌根子?」菊香花容失色,轉頭望去,只見荼蘼架下,花慕容杏眼圓瞪,雙手叉腰,大發嗔怒,花曉霜則換了一身淡綠衣裙,傍著她微笑。
梁蕭故作驚訝道:「我以為你不在的。」花慕容怒道:「呸!你定然知道我在後面,故意胡說,再說就算我不在……」花慕容話沒說完,忽見梁蕭掉過頭來,不由轉嗔為喜道:「哎呀,原來你這小鬼洗乾淨了,也蠻乖的,以後便是這樣,莫要再弄髒了。」她素愛以貌取人,瞧梁蕭生得俊俏,心中惱怒不知為何竟然煙消了,不忍再責罵他。
梁蕭覷見曉霜抱著一隻通體雪白的狗兒,只有爪縫烏黑,兩眼一亮,叫道:「白痴兒?」他伸手去摸,那狗兒卻一縮,梁蕭再摸,狗兒忽地衝著他汪汪大叫。梁蕭氣得發昏,怒道:「死狗兒,你竟敢當叛徒……」伸手就要揪它頸皮。花慕容笑彎了腰,伸手攔住他道:「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梁蕭都要氣哭了,叫道:「你們拐了我的狗兒,怎麼還叫我的不是?」
花慕容忍住笑道:「我先給你說個楊布打狗的故事。」梁蕭正扭頭生氣,但一聽要說故事,忙豎起耳朵傾聽。只聽花慕容道:「古時有個叫楊布的人,穿了件白衣出門,哪知天公不作美,下起雨來,他就把白衣脫了,換了套黑衣回家。哪知他家的狗卻不認得楊布,迎上去汪汪地咬他。楊布大怒,拿了棍子就要打狗。他哥哥楊朱見了,便道:『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如果這條狗出去的時候是白狗,回來卻變成了黑狗,你認得出來麼?』。」梁蕭一愣,繼而大怒:「好個賊婆娘,拐彎抹角,罵我是狗!」他怒視花慕容,花慕容佔定上風,也笑吟吟回視。花曉霜沒瞧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