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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然後回京論功行賞時,將這些年所蒐集有關左相的罪證呈給聖上,這樣一切都將結束……」
「只是?」聽出她話中有話,亓官沂問。
曲瑤光朝他扯動唇角,半垂下秋眸道:「我覺得心裡好不安,好像有什麼事將要發生……」
「別擔心,一定沒事的,我們快點將這場仗打完,就可以回去了。」亓官沂輕攬著她,安撫道。
「嗯。」
忽地,一陣震天的戰鼓響起,震回了她四散的思緒,也讓她回到現實中,櫻唇微啟,黑眸微斂,她開口喝道:「應戰!」
霎時,軍中齊心一喊,氣勢磅礡。
拿起了她的刀,穿上了她的紫烏鎧,曲瑤光躍上了馬背,首衝前鋒。
亓官沂反應也不差,隨即也躍上馬背,抓起長劍伴在她身邊。
瞬間,她揭起了血霧,血染沙場。
戰鼓喧囂,漫天撼地,震神。
血光四射,緋熾交錯,紛飛。
閃著無情的紫芒,偃月刀映著身後的火光,炎熱而熾豔,攫惑人心,駕著赤鬃俊馬,曲瑤光舞動著長刀,掀起陣陣血浪。
眯著眸子,她手中大刀一揮,敵方人頭滾落於地,濺起一地血紅,馬蹄踏上血灘,濺起的血珠伴著耳邊傳來的廝殺聲,馬兒的嘶鳴聲,瞳仁映上的是遍地染血的屍首,無首的屍體張著手,好似要挽回逝去的生命,忽地,她心一緊,但依舊咬牙揮出下一刀。
她不能有所猶豫,因為這裡是戰場,而這裡,她必須守住。
她有她要守護的人,所以她不能退縮。
而且,她只要撐過去後,一切都將結束。
長刀一揮,銀刃上再度染血。溫熱的黏稠液體再度飛濺,灑落在她冰冷的頰上,她卻無暇拭去。
曲瑤光指揮著隊伍,在誘敵計成功後,她立刻返回各個擊破,贏得漂亮的勝利,登時歡聲雷動。
金鑾殿裡,平日沉迷酒色不管事的皇帝難得龍顏大怒,殿外大雪紛飛,殿內氣氛沉重。
「聖上,這一切定是誤會,小女一心保家衛國,怎麼可能有叛心,請聖上明察啊!」曲濤跪著,不顧皇帝的怒容,一心替女兒洗清罪名。
「這上頭寫得如此清楚,你要朕怎麼信?」皇帝用力將手中紙張往下拋。
雖然在場的文武百官沒一個認為曲瑤光有反叛的可能,卻沒一個人敢在龍顏怒氣正盛時出聲。
曲濤沉痛的閉上眸,再睜開時彷佛下定決心。
「聖上,微臣願以自身來替代小女。」
聽到此言,眾人一陣驚訝,唯有一人眸裡輕閃過笑意。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皇帝眯起眼,瞪視著曲濤。
曲濤彎身磕頭,「願聖上成全。」
「左相,你覺得如何?」
「稟聖上,臣覺得曲老將軍勞苦功高,為他成全這一點小願望,可顯聖上仁慈英明。」左相以平靜的口吻回答。
「那此事就交給左相處理,朕要下朝了。」揮揮手,皇帝不打算多為此事費心,徑自起身離開。
左相揖手行禮,寬大的袖子掩住唇角的笑意,表面恭敬地回道:「臣領旨。」
煌歷明嘉庚戌年,衛國大將軍曲濤代女頂罪,左相領旨賜白綾三尺,三月後行刑。
林野雜記.南雲遊士筆
時光漫漫流過,春天掩過寒冬,帶來絲絲明媚春光。
春天是來了,但,她的冬天還在。
溫柔的春風吹在身上,打在心中卻是如冰的寒風,不停凌遲如入冰庫的心房,雪白的貝齒狠咬著紅瓣,沁出絲絲血紅。
「騙人、騙人……這不是真的……」曲瑤光捏著飛鴿所傳來的信,信紙早已皺得不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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