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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雖說慘烈了些,但這鼻樑骨總算是被掰了回去,不至於將來只能頂著個歪鼻子過活,只可惜的是那斷了的半顆門牙卻是沒法子了。
「當真沒法子了?」王夫人忍著劇痛死死抓著太醫的手,哭道:「若是旁的牙便是掉了也都罷了,可這大門牙……我日後竟是不能張嘴了不成?」
周瑞家的也說道:「張太醫的醫術素來是頂頂值得信任的,您快給想想法子罷,咱們家太太還年輕呢,哪兒能頂著這樣一顆牙叫人笑話啊!」
張太醫無奈的搖搖頭,「我是大夫,只管治病,這牙……聽聞民間有那會補牙的手藝人,或許太太可以去尋一尋,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無論再如何能耐的手藝人,這牙也不可能補得跟以前一樣,聽說大多是用金或者銀給補的,一張嘴同樣明顯得很,太太還是做好準備罷。」張太醫嘆了口氣,叫小徒弟收拾了藥箱,邊囑咐道:「太太這鼻子是掰回去了,但平日裡還是要仔細些,千萬不能再磕著碰著了,便是痊癒之後也要格外小心些,若是再歪了,只怕會留下痕跡有礙美觀。」
剛好這時外頭奴才通傳,「馬道婆來了。」於是張太醫就順勢告辭離開了。
馬道婆名義上還是賈寶玉的乾娘,平日裡也時常來榮國府走動,相互之間倒是熟悉得很,乍一見著她,周瑞家的就忙不迭迎了上去。
「哎呦你可算是來了,快給我家太太瞧瞧是不是沾上什麼髒東西了?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怎麼就能這樣倒黴呢?」
王夫人的鼻子此時整個仍是紅腫的,馬道婆一見之下也是一驚,二話不說就掐起了手指頭。
屋裡主僕幾個都緊緊盯著她,隨著她這眉頭越皺越緊,眾人的心也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兒。
「怎麼了這是?難不成是真沾上什麼厲害東西了?」周瑞家的急得嘴角燎泡,隱隱的身上汗毛都豎了起來,她可是日日跟在太太身邊伺候的,若是太太身上沾染到什麼厲害玩意兒,誰知道會不會連累上她?
馬道婆死死擰著眉,搖頭道:「並非是沾上了什麼穢物,不過太太著了道兒也的確不假。」
「這話是怎麼說的?既是著了道兒,怎麼又說不曾沾上什麼髒東西?」
王夫人礙於自己的牙,縱是心裡急得要死也不敢輕易張嘴,只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馬道婆瞧,滿眼都是急切。
馬道婆小聲說道:「太太仔細想想,你這每每倒黴之前的經歷可是都有什麼相同之處?」
王夫人皺緊了眉頭,仔細思索了片刻,忽而心頭一震,眼裡浮現出來些許的驚疑不定。
見她這般,馬道婆就嘆道:「看來太太這是想明白了。」
「當真是她?」此時王夫人再也顧不上醜不醜了,直截了當的開了口,待得到馬道婆肯定的答覆後,心裡的震驚駭然更是無以復加,「怎麼會呢?她究竟是什麼來頭的邪物?能不能除了她?」
周瑞家的一臉茫然,「你們這是打什麼啞謎呢?」然而卻無人顧得上搭理她。
「太太可不敢這麼說!」馬道婆臉色一白,忙說道:「她可不是什麼邪物,那是大有來頭的……你我之間相識多年,太太待我向來也不薄,我就這麼跟您說罷,想要化解倒也不難,只要太太日後再不對她產生惡念,不想著去害她,自然就能安然無恙了,否則……」
這怎麼可能?
莫說什麼威脅不威脅到元春了,便只衝她是賈敏的女兒這一點,王夫人就知道自己絕不可能會心平氣和的待她……難不成日後但凡她心裡一動點惡念就要倒黴?
想到自己的鼻子和門牙,王夫人不禁感到一陣心驚膽寒,再一次問道:「你當真收拾不了她?」
馬道婆連連搖頭,一臉懼意,「普通人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