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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的錢糧這一年也早早取消了,讓河北之地自食其力對抗遼國,很顯然到了這一刻,河北對於北宋來說已經是一個負擔,一個包袱了。符彥卿非常忠實地接受了這個任務,儘可能把所有細軟和便於立刻起運的物資全部南調,只是因為時間緊迫,那些“藏富於民”的東西便來不及搜刮了,到了六月中旬,汴京的一紙調令,就把符彥卿從天雄軍節度使的位置上召喚汴京——若是換做往年,一鎮節度使被撤藩,鐵定是要惹起很大的仇恨值的,然而國家到了這一步,符彥卿感受到的卻是一陣輕鬆,這至少說明他的女婿還沒拋棄他,至少說明他符彥卿的利用價值比石守信還要多一些。
473。第473章 三分天下有其二
七月,愁雲慘淡的汴京皇宮內,趙炅似乎比之半年前又老了十多歲一般無神。連續兩次大朝會都因為“龍體不安”而被取消了,其實只是趙炅不知道如何面對朝臣,如何讓朝臣開口背下建議遷都這個大黑鍋——正如平行時空六百多年後,流賊迫京師時,崇禎皇帝肯定也非常希望有大臣跳出來建議他逃到南京去,然而因為崇禎殺相太多,到了末刻,已然沒有人來揹負這個掉腦袋的諫言黑鍋了。
“陛下,事到如今,卻是不能猶豫了啊。泗水、宋州我朝廷大軍兩戰兩敗,士卒兵馬折損合計十三萬有奇。汴京四戰之地,一馬平川,如何得守?況且如今遼人南下趁火打劫,連克河北數州,汴京在朝廷之手,則是同時當南北明、遼兩大敵手。昔日選汴京為都,也無非因汴京正處南北大運河入黃河之要衝,兵馬錢糧轉運便捷。如國力大昌、朝廷出擊四方不臣時,則都汴可大受其利,若朝廷處於守勢,且南北運河沿岸州府盡數不在朝廷之手,漕運還有什麼可運的?都汴則純害無利啊!”
在大朝會上,趙普不敢如此說,然而到了趙炅養病的私殿內,趙普依然是把這番道理源源不斷地灌輸給趙炅。趙普知道自己是與謀了當初對付先帝趙匡胤的事情的,而且陳橋兵變也是他和趙炅一起策劃的,南朝的大明若是得了天下,別人都有可能饒過,唯有他趙普和皇帝趙炅是定然沒有幸免的可能的,故而無論趙炅的局面已經多麼危殆了,趙普依然是不能起另投主子的歪念——雖然在趙普自己揣測來看,朝廷到了這一刻,只怕已經有很多文武開始試探能不能和南邊的大明接觸投靠了。反正大宋立國還不到十年,五代十國中凡是漢人政權之間的內戰,大家本無什麼絕對死忠可言,風頭不對了,大多數人都是可以做牆頭草的,反而不如南邊一些國家立國時間久了,在當地還有很多統治權威的慣性可言。
而且大明稱帝也不比受禪於宋,而是打著清除弒君殺兄之兇暴的旗號,哪怕將來把宋朝皇帝剁了,法理上也是毫無障礙,無損於大明的正統性——反正把柴熙誨、盧琰好好養起來,大明也就夠了,原本還有個趙德昭據說很無辜,但是因為趙炅已經把趙德昭幹掉了,如今卻算是反而幫大明解決了一個需要供起來的麻煩。至於趙炅趙普本人被擒後,無非是一個亂臣賊子的身份。
“若是離了汴京,只怕人心立散啊,這一點則平卻是想明白了沒有——錢糧鹽鐵可以撤走,禁軍若是用強,准許親屬家眷遷移,也可動遷大半。然而其餘東西,一旦明人入汴,只怕便是旋即瓦解了。朝臣有多少人會首鼠兩端,不可不慮啊。京畿正南如今尚在朝廷之手的許、汝,漢西的房、均,只怕便頃刻而降了。而且房州之地有水道可連線漢中,明人若是得了房州,在西邊便無需單單倚賴出劍門關、葭萌關入漢中了,從房州溯流進擊,則秦嶺以南,盡數不為朝廷所有。”
“陛下,此事不可如此去看,若是僅保有關隴、河東、洛陽、漢中,朝廷本不需要如此多文官,讀書人有流失,也就只能事急從權壯士斷腕了。許、汝等處一旦汴京不在,無非餘贅而已,本不足惜。至於房州之地,如今明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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