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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節帥、防禦使張大人已經戰死,節帥您的兩位公子只怕也……”
“胡說!就算吳越人偽作大食海商,還真能遠海飛航數百里不失途不成?一個烽火臺誤事,沿岸數百里都能誤事?呔!來人,把這胡言亂語動搖軍心的狗賊拖出去斬首,不,剁碎餵狗!”
“節帥不能啊!他只是九死一生前來報信的忠勇之士啊!”
“不可能!泉州城是我親自督造加固的,城牆一丈八尺,周長二十里,如此雄城,怎麼會……不可能……”
錢向民見神色不對,自己當機立斷讓留從效身邊幾個親近內侍一起奪下他手中寶劍,以免他做什麼傻事兒,隨後揉胸的揉胸,拍背的拍背,讓留從效冷靜下來,再讓使者慢慢訴說詳情,好半晌留從效才算是稍微冷靜了下來。
如今,怎麼辦?“節帥!猶豫不得啊,如今我軍得到訊息,應該比對面的錢仁俊快,就算吳越人出兵夾擊,但是大海茫茫路途難計,他們應該也不知道具體得手的日期,我們正該全速退兵,以圖恢復啊!”
留從效倒不是心理素質不過關的輕浮之人,能夠當上割據一方土皇帝角色的,誰都不是易於之輩。此前驟然如此失態,實在是因為“吳越人不可能在這個季節浮海偷襲”的信心實在已經太深入其內心了,一下子被敵人化不可能為可能之後,難免震驚非常。稍微安靜一下之後,能夠聽得進去一些勸諫,他也知道錢向民所說的話語確實不假。
“只怕錢仁俊在荻蘆溪北面的人馬馬上就會得到訊息,如果被他們銜尾追擊……”留從效沉吟半晌,最後發發狠,下了一條命令,“中軍立刻拔營南返,直返泉州,已經派往荻蘆溪砦壘的人馬……就不要通知了,讓他們自行斷後!”
不能全軍撤退,全軍撤退必然遭遇毀滅性的追擊,尤其是一旦泉州失守的訊息洩露之後,留從效完全可以想象這些大部分從泉州來的部隊士氣會遭受多麼毀滅性的打擊,到時候撤兵一定會被追擊者演變成一場崩潰。
所以,只能丟車保帥,留從效留下了約摸三千棄子作為斷後,自己率領僅剩下八九千人的主力南下泉州城。
……
留從效帶著人馬星夜往回趕的同時,在泉州城內,成功奪城的吳越水師從將領到士卒都毫不擔心。論兵力,如今城內的吳越軍與留從效可能回援的人馬規模基本相當,並沒有兵力規模上的劣勢。而泉州城池的攻防易位,理論上足以讓吳越人頂住兩三倍人數的攻城。
再加上留從效主力的糧草軍需大部分都囤積在泉州城內,佔了泉州之後吳越人毫無後勤補給的壓力,而留從效即使短時內不擔心斷糧,也需要忍受從莆田回運軍需物資以支援軍隊攻城所需,路上的損耗自然就大得多了。
從地利,到後勤,一切的因素,都對吳越一方有利,對於吳越人來說,差別只是在於他們究竟是需要一場乾淨利落的大勝,還是一場死磕殲敵的慘勝。
夜涼如水,這支吳越軍的實際統帥者水丘昭券還在泉州城頭巡查防務的整備。白天的作戰中,城門樓櫓有破壞的,都號召士卒加緊修復。因為沒有隨行的文官,水丘昭券只好派了兩個指揮使馬先進、諸溫安撫城內平民,一方面開啟官倉放出一部分糧食施粥,一邊把在白天的戰鬥中因為亂兵縱火毀壞了屋舍的平民組成民夫,在城北的清源軍內牙兵營內,統一以工代賑,既避免出現民夫餓死,又避免心向留氏的人扎堆作亂不受控制。
哪怕如今內牙水師在福州閩江、迂迴泉州兩戰都建立了奇功,在普通的內牙水師士卒眼中,那也依然是靠水丘昭券指揮得當,顧長風、諸溫、馬先進等一干指揮使用命敢戰換來的;至於掛著諸軍都指揮使頭銜的小王爺,在眾人眼中依然還是一個人畜無害只會鍍金的官二代,每天在後方吃吃喝喝就能撈到功勞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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