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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正逢隆冬時節,正是西北風勁吹的的時候,建州位於福州西北方,因此建州的南唐軍如果選擇南下的話,正是既順風又順水;而福州的吳越軍要想逆襲,則完全是痴人說夢了除非吳越軍不用水師之力,在武夷山區爬山趕路三四百里進攻建州,所有糧秣輜重也全部靠翻山的人力或騾子駝載揹負,連驢車都不能用。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
基於這一點的考慮,身在建州的南唐樞密副使文徽收到李仁達密約降表的時候,才顯得尤其的興奮。
當時,文徽正在他新提拔的下屬陳誨府上赴宴,一起的還有同為南唐“五鬼”之一的陳覺和一干閩國降將。而李仁達的忠心走狗嚴厚封經過數日偽裝輾轉趕到建州城後,立刻直趨文徽的府邸說有要事稟報,隨後就被文徽的侍衛帶了過來,呈上書函,隨後被打發到外廳等候訊息。
“去年戰敗之仇,如今終於可以報了!真乃天助我也!”文徽看完李仁達的降書之後,重重一掌拍在桌上,振奮地矍然而起。
“哦?光慎何事如此欣喜,不知是何人來信,說出來也好讓我們同喜。”
反應最快開口問話的是文徽的老基友陳覺。陳覺也是南唐重臣,在後世的史書上和文徽同列“南唐五鬼”。
兩年之前,李仁達剛剛投奔南唐的時候,南唐中宗李正是派遣陳覺作為使節前往福州,嘗試招李仁達到升州(南京)拜見李。
李仁達又不傻,很顯然知道只要去了南京就別想回福州做土皇帝了,肯定會被扣押。所以當時陳覺一到福州,李仁達就擺出一副“橫的怕不要命的”的架勢武力恫嚇,暗示陳覺“只要你敢開口讓我去南京,老子大不了先把你剁了再造反死守,叫你死了白死”。
陳覺這人是個佞幸書生,最拿手的是寫拍馬頌德的文章,真讓他去撩撥那些殺人不眨眼的軍閥,他哪有這個膽量?於是被李仁達一陣恫嚇之後,陳覺就一聲不吭地回到建州,對著當時駐防建州的文徽假傳李的旨意:說陛下有令,如果李仁達不肯進京拜見,那就發兵攻打,早日把懷有異心的李仁達幹掉。正式因為陳覺這次假傳出兵旨意的行為,這才有了後來李仁達再次反水投靠吳越,並最終聯合吳越在福州戰役中擊敗南唐等事件。
今年年初,也就是錢惟昱穿越之前三個月那次福州戰役中,南唐軍隊被背水一戰的吳越水師奮力擊破、全面潰敗。但文徽、馮延魯等直接指揮戰役的文職統兵大臣受到的處分卻是比較小的,因為他們得過錯畢竟只是指揮不利;所以文徽僅僅是罰俸和稍微降職一級,馮延魯則是被調回金陵失去了帶兵打仗的機會、從此陪著國主李在南京城裡過吟詩作對的日子。
而陳覺可是揹負著假傳聖旨矯詔出兵的大罪,肯定要扛下主要責任。所以當時陳覺受到的處罰是被李連著降官四級,從一國樞密使的高位跌到了一個建州觀察使的位子上,另外罰俸數年。不過相較於其矯詔出兵的罪行,這種刑法實在是很輕了換做五代十國裡面任何一個其他國家,矯詔出兵這種事情就算不誅滅九族,好歹也是本人凌遲車裂的程度。
由此也可以看出,南唐李對於“五鬼”文臣的寵幸程度,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這陳覺才一年不到,就又好了傷疤忘了疼,雖然目前被貶到建州的文官武將當中他的職位並不算很高了,依然時刻想著撈機會再冒險一把,企圖報仇雪恨東山再起。
“知之,你看一下這封信:福州李仁達來信,說吳越君臣欺壓太甚,不僅先派鮑修讓奪其民政財賦之權、徐徐用吳越兵分化福州舊軍。
近日居然還風聞派出吳越王錢弘佐有意派遣其從兄錢仁俊親自率領兩都兵馬,從溫州海路而來,到福州駐防,領福州馬步軍都指揮使,擇日改編原閩地降兵。只怕這一招之後,不出數月那李仁達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