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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窗外的明澈,“當然不只是因為這樣。你我死便死了,卻會累及顧家上下乃至全族。這個我又怎會想不到?當日你縱然不肯說離去的原因,但我在問過爹爹之後便釋懷了,幸而你當日沒有衝動地帶我離開,否則興許今年今日你我都會活在自責與痛苦之中。”
付欣翰無言以對。半晌才吐出一句,“若我不是太固執於先立業後成家,早些去提親,也就不會造成今日的局面。你,你還是罵我一頓吧。”
顧錦年罵不出,“我從未想過要罵你,只能嘆一句有緣無分罷了。不過不管怎樣,我都始終記得,當年若是沒有你,說不定我如今正在哪個大宅門裡做丫頭、小妾,或是正身倚勾欄獻藝賣身供人玩樂。若是沒有你,我娘和弟弟的屍身只能得一張草蓆為蓋。我這些年懂的、會的,大半是你教的,我能撐起顧家的家業、能在出門之時有足夠防身自保的功夫都是因為有你。這些年的點點滴滴,你怎麼會覺得我能對你罵得出口?”
付欣翰衝動地上前,抓住顧錦年的雙手,雙唇抖動得話不成句。輕輕抽出手,顧錦年後退半步,“如今,我已為人婦你也為人夫,且又是君臣,禮儀規矩是斷不能破的。”
付欣翰頹然地後退兩步,跪地叩頭,口中輕聲道:“微臣謹遵懿旨。”站起身,後退著出去,至殿門處停住,“若得時常這樣遠遠望你一眼,我便知足了。”
在他轉身而去的那一瞬,淚洶湧而出。她知道香茗正錯愕地站在不遠處,卻依然任由著自己哭了個暢快淋漓。這場痛哭她已壓抑了一年有餘,一旦觸發便如洩洪的大閘拉開,再也收不住。
香茗悄悄退出,默默關上了身後的兩道殿門。
一個時辰後,一盆熱水被擺放在顧錦年的面前。香茗手中擎著面巾,“洗洗乾淨,別使勁揉眼睛,小心腫了被人看出來。”
顧錦年帶著滿臉水珠抬起頭,“要是已經使勁揉過了呢?”
香茗看著她那一對紅腫的眼睛嘆氣,“沒救了,跟爛桃一樣,只能等著自己消腫了。”
於是,在皇帝看見在自己面前也帶起面紗的皇后,疑惑了好一陣子。方一起更,顧錦年便趕著皇帝回自己的寢宮睡覺。姬修遠不禁更是加多了一重疑惑,“你為何要趕走朕?”
“皇上又不是沒有自己的寢宮。”
“朕有沒有寢宮是一回事,可是朕選擇在哪裡就寢是另外一回事。”
“皇上,自己的寢宮床大又舒適,臣妾這裡就只能委屈皇上睡在窄小的軟榻上。”
“朕睡習慣了。”
“可是臣妾不忍心。”
“你既這麼說,那咱倆就換換,你睡軟榻朕睡床。”
“皇上,你覺得這樣合適麼?”
“嗯……朕覺得挺合適的。”
“臣妾不同意。皇上以前自己說過的,除非是臣妾犯錯誤了,否則都是臣妾睡床,皇上睡軟榻的。君無戲言啊。”
“你看看,說了一圈不還是得朕睡回原處。不是朕指責你啊,皇后,這麼折騰真是多餘。行了,也累一天了,睡吧。”
誒?怎麼……
顧錦年愣是有片刻沒回過神來,等她再一看,姬修遠已經仰躺在軟榻上睡著了。無奈之下,顧錦年自我安慰著,也行吧,反正他睡了也就看不見自己那一雙腫的像金魚眼一樣的“美目”了。
三更二刻,鳳棲宮中寂靜無聲。皇后的寢殿內只有兩隻紅燭恪盡職守地燃燒著自身為殿內照出橙黃的光亮,這本是為了方便帝后夜裡起身取水或看時辰的,現在倒是方便了姬修遠偷窺。他躡手躡腳地走到皇后的床邊,輕輕撩起幔帳,探頭進去,看見那一雙緊閉的眼睛時,他的雙眉間形成一個“川”字,即便是閉著眼睛仍能看見鼓鼓的腫起。這是怎麼了?狠狠大哭過?還是病情反覆?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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