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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為什麼？&rdo;

他從鼻子使勁噴出一口氣。&ldo;她知道莉比的事‐‐我想她一定曾經看到我們在一起，因為她老是在路上從我後面悄悄走上來，罵我&l;骯髒的男人&r;。&rdo;他勉強講出這些話，彷彿性命攸關。…骯髒的男人，你今天是不是去幹了那個騷貨？&l;&r;骯髒的男人，你身上是不是那個騷貨的味道？&l;&r;骯髒的男人，你家裡明明就有個漂亮太太，你還跟那種垃圾在一起幹嘛？&l;我恨死她了，因為我知道她說得對，所以當我發現她滿身臭味躺在水溝裡‐‐&ldo;他痛苦地講不下去‐‐&rdo;當我發現她滿身臭味躺在水溝裡，我踢了她一腳說，&r;現在看看是誰骯髒？&l;&ldo;我看著一滴淚水滲出他指縫落在桌上。&rdo;從那之後我就一直活在地獄裡，因為我好想收回那句話，但為時已晚。&ldo;

我看見侍者從廚房裡走出來，舉起一個外帶的袋子表示我們點的咖哩好了，我記得當時我在想，命運全都取決於時間點。要是那天晚上我沒有跟家長開會……要是莎倫8點半沒露面時，賈克就離開酒館……要是食物沒有在不湊巧的時刻送上來……

&ldo;我們回家吧。&rdo;我說。

兩天後，莫琳&iddot;史雷特打電話來。她充滿了怒氣和疑心，因為艾倫告訴她我在他家裡拍了照，她質問我打算拿什麼東西來交易。我重複星期一告訴過她的話，也就是如果她不把她知道的事情告訴我，我就會將齊維克珠寶商的供詞交給里奇蒙警局……再加上艾倫家客廳裡的那些墨西哥工藝品。沒有人會不相信他們是賊，我說。惟一的問題在於，他們是否也是殺人兇手？

她告訴了我一些我想知道的事，但她決定不說出來的部分反而更有趣。

寫給詹姆斯&iddot;德魯裡警佐的信

時間為1999年

多爾切斯特附近的裡芬南農莊

多塞特d12xxy

1999年8月13日，星期五凌晨4點30分

德魯裡先生：

發現垂死的安妮，帶給我的負面影響之一就是我的睡眠模式完全被破壞，現在要是我能連睡四小時不醒，我就覺得自己很幸運了。我一直都希望這些年來你會因為良心不安而同樣睡不安穩，但我想這恐怕是太樂觀了。一個人只要有半點良心就必然會偶爾捫心自問，但就算再怎麼匪夷所思，我也想像不到你會做這種事。

在我把這封信和附件放在&ldo;水手休息處&rdo;時，早就知道你不在那裡。這樣似乎比較公平，讓你有時間考慮該如何回應你我之間當前懸而未決的事情。畢竟，我已經有整整20年的時間可以考慮。

拉內萊 敬上

《蛇之形》第二十章

那天晚上10點半我踏進&ldo;水手休息處&rdo;的入口，德魯里正在等著我。由於這是夏天的星期五晚上，酒館裡擠滿了度假客和停放在小艇碼頭那些遊艇的船主。我走近時看見他眼裡閃過擔憂的神色，這讓我小小地自我滿足了一下子。

我還沒走到吧檯旁，他就從後面繞了出來。&ldo;我們到後面去。&rdo;他簡短冷淡地說，頭撇向角落的一扇門。&ldo;我才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談論這事。&rdo;

&ldo;為什麼？&rdo;我問。&ldo;你怕有人會看見？&rdo;

他憤怒地伸出手，似乎想抓住我的手臂把我硬扯到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