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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緊了嘴。&ldo;別再提了可以嗎？這些事跟安妮的死一點關係也沒有。&rdo;

我搖頭。&ldo;關係大得很，賈克。在她設法把自己拖到我們住的這一頭來、讓我發現的幾個小時之前，她被人毒打了一頓而致死，但你剛才卻說你在7點45從莎倫家出來時她還活得好好的。&rdo;我從揹包的前袋中抽出一份驗屍照片，攤放在膝上。&ldo;看看這片淤血，它的範圍太大，傷勢不可能是在她死前15到30分鐘才造成的。&rdo;我特別拿出一張安妮右手臂的特寫。&ldo;這是典型的因試圖自衛而造成的多重傷勢，在死前數小時造成。她很可能是蜷縮成一團試著保護頭部。如果她是死前幾分鐘被卡車撞到路燈柱上，會是一處處不同的傷口，但這些淤血顯然是經過幾小時的擴散，變成一整片從肩膀到手腕的大範圍血腫。&rdo;

他帶著震驚的神色瞪著那些照片，對安妮被打腫的臉沒有一絲嫌惡，反而說了一句不相干卻一針見血的話。&ldo;我都忘了她有多年輕了。&rdo;

&ldo;比你現在年輕，&rdo;我同意，&ldo;而且非常強壯，這也是為什麼她會傷得這麼嚴重才昏過去。她大腿上方的這片淤血‐‐&rdo;我把一張安妮軀幹的照片轉向他‐‐&ldo;顯示她腹部被踢過或打過，造成大範圍的內傷，因此血滲流到她的腿部組織裡。這通常形容為&l;瘋狂攻擊&r;，而且幾乎可以確定是在她自己家裡發生的，因為除此之外任何地方都太公開了。&rdo;他花了點時間消化我所說的話。&ldo;她那時身上不是穿著外套嗎，她在家裡幹嘛還穿外套？&rdo;

這個問題我自問過好多次，因為她遭到攻擊之後絕對不可能有餘力自己穿上外套。&ldo;我只能猜想，是她從酒館回家時有人跟在她背後強行擠進門，她還來不及脫下外套就遇襲。&rdo;

他顯得憂心忡忡。&ldo;真要是這樣，警方應該會找到些證據才對，&rdo;他反駁，&ldo;牆壁上應該會有血跡。&rdo;

&ldo;要是她大部分的傷都是內傷就不會。無論如何，證據確實是有的，警方自己就有記錄。毀損的傢俱顯示可能有過打鬥……地板上沒鋪東西，表示她的確流過血，因此有人拿走了地毯……門廊裡有人類的排洩物，這是入侵者典型的恐懼反應。賈克，我發現她的時候她全身尿騷味，說明他們也尿在她身上。&rdo;

他轉過身去耍弄著書桌上的筆。&ldo;太噁心了。&rdo;

&ldo;是的。&rdo;我疲倦地聳聳肩。&ldo;要是你和薩姆沒有撒謊說7點45分看到過她，那麼或許警方就會正確地解讀那些證據，而不是把她說成是個拾荒婆娘。&rdo;

他緊張地舔著嘴唇。&ldo;薩姆說過他當時撒了謊嗎？&rdo;

我點頭，仔細把我膝上的照片排列整齊。&ldo;他在香港有天晚上很想家，於是責怪起我來，說我們得離開英國都是我害的。到了凌晨3點左右，他什麼都說了……說你打電話給他求他幫你做出不在場證明……說我告訴警察那是謀殺案，害他的日子過不下去……說究竟要支援我還是支援他最親近的朋友，那是他這輩子最艱難的選擇之一。&rdo;我聳聳肩。&ldo;從此之後我對你就沒多少同情心。你讓我活在地獄裡，我始終沒原諒過你。&rdo;

&ldo;對不起。&rdo;他尷尬地說。

我不禁佩服起他的忠誠，這超過薩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