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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她一臉既驚又羞的樣子,臉頰因為剛才的掙扎早已一片暈紅,段奕桀臉上的笑越發濃起來:“乖,哪裡有什麼人……誰敢壞我們的好事!……”他親了親她的發頂,親暱地說道。
許良辰聞言身子一顫,抬眼看去,外廳果然已空無一人,隱約可見羅宏義站在門口筆直的身影。看著臉上不由一熱,心裡暗暗腹誹,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燈火惶惶下讓羅副官站崗把門,凡有腦袋的,誰不想出裡面正發生著什麼事?
於是用力掙脫了段奕桀的手,退後一步抬起黑亮如星子的眼睛看著他,低低道:“……我明白了,你……放心去救災,家裡的事我會上心……”
我沒有白相信你,果然是我的知己,段奕桀微微一笑;不過,這麼急著趕我走嗎?他挑了挑眉,黑眸閃閃,故意用眼神表達出自己的失落,就那樣凝視著她。
那目光是那樣深情,溫暖,和委屈,看明白了的許良辰未出口的話,再說不下去,只覺眼前那張臉很好看,粗而濃郁的劍眉,雕刻般曲線鮮明高挺的鼻,唇形飽滿溫潤,配上稜角分明的臉,那樣的英姿勃發……
正愣神,段奕桀輕輕走過來,輕輕一抱,在她清麗如玉的額上印下溫柔一吻,沒等她反映已經後退一步,抬手鄭重行了個軍禮:“我走了,家裡的事就拜託你了!請代我向外婆和大姐、表哥致歉,等我回來再去看他們。”
他要去救災,卻依舊記得回門這點小事……許良辰無言看著他,看著他薄唇輕勾,留下微微一笑和萬般關切,看著他毫不猶疑地轉身,看著他在新婚第二天的傍晚走出新房,走向災區和無聲的戰場……手輕輕抬起,撫上額頭,哪裡似乎還留著他潤澤的溫暖……
不知什麼時候,月亮已經升起來,月光透過窗紗,新房裡一片靜溢。
過了一會兒,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伴著女子低聲的笑語,許良辰回身,告訴自己打起精神,既然段奕桀走的靜悄悄,那就說明此事還不想外人知道,自己既應了他的託付,不管怎樣,也應該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站起身走到水銀穿衣鏡前,看了看自己的儀容,怔怔看了一會,紅唇輕彎出溫婉的弧度,轉身向外廳走過去。
新婚第二夜,鬧房的人還有很多,許良辰打起精神倒比昨夜殷勤了不少,知道大哥帶兵外出的段祺萍姐妹,和四夫人吳雯娟等不約而同來到新房,和良辰一起應付的裡外一片笑語聲喧,熱鬧分毫為減。
到了凌晨,祺萍主動留下來,在新房陪伴良辰,躺在床上,兩人聊起救災,聊起段祺萍準備發表在報紙上的披露日本隊中國毒品走私的文章。
“包括一九0九年美國倡議在燕州召開的萬國禁毒會議、次海牙國際鴉片會議,日本都是參加者和禁菸公約的簽字國,想不到他們這樣厚臉無恥,大規模向中國走私毒品,難怪以前聽那些外國人說,毒品走私是日本對化貿易中獲利最豐厚的一項。”許良辰皺眉,看著跳躍的燭光。如果說之前對日本人覬覦這片國土的野心,認識還不夠深刻,那麼現在,她終於與段奕桀兄妹感同身受了。
“日本對中國走私毒品,不是個人的無計劃行為,而是有預謀,有組織的政府行為。從清末割佔臺灣後,日本就在臺推行鴉片專賣制度,前年出兵青島迫不及待佔領控制海關,也是為販賣毒品搶佔先機。據說,國內上千家日本公司在治外法權庇護下,晝夜不停生產嗎啡等毒品,每年偷運進來的鴉片更是價值上億元。”段祺萍憤慨地沉聲說道。
“這些廉價毒品掠奪的不僅是財富,更是國人喪失意志,甘為半殖民地下的奴隸。”許良辰心情沉重,自己空抱有報國之心,卻沒想到平日那些文字,不過是隔靴瘙癢的空談。這些罪惡就發生在身邊,積貧積弱的祖國,何時才能有揚眉吐氣的一日?想著,對段奕桀兄妹,意外地有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