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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馬車正穩穩噹噹地停在了衚衕裡。
上了車,司徒修筠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中的書卷,「如何?」
「他沒有懷疑。」
「哦?」聞言他放下了手中的書卷,「當真?」
「當真。」
就聽他輕呵了一聲,露出了一抹志在意得的笑,「你做的很好。」
雖然被誇贊,但馮姝瑤並沒有感到欣喜,只問道:「我爹那兒……」
「不用擔心。朕派的人已經出發了,應該很快就能到梁京。況且馮相吉人自有天相,應當無事。」司徒修筠笑容和煦,一如她初見他那般令人淪陷。
然而馮姝瑤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一無所知的懷春少女了。見著眼前人如此作態,她非但沒覺著歡喜反倒更加覺得膽寒。
可即便如此,她也只能硬著頭皮揚起笑,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好。」
上了這條船,她已經沒有別的路可選了。
寧州,總兵府。
「殿下,江州那邊傳訊息來了。」
唐鈞疾步走來,呈上了一個木盒和一封信箋。
聞言,司徒修澤放下了手中的筆,開啟信箋。就見上面寫著八個大字——
「魚已咬鉤,只欠東風。」
開啟了一旁的盒子,就見裡頭方方正正地躺著一張輿圖。
見狀,司徒修澤眨了眨眼,隨即大笑。
「葉鴻福不愧是葉鴻福。竟然真的做到了。」
一旁,唐鈞面露猶疑:「殿下,您覺得葉督公這招真的靠譜嗎?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啊?」
「要的就是打草驚蛇。」
就見司徒修澤斂卻了張狂的笑意,狹長的眸子裡閃過了一道暗色,「不驚了蛇,怎麼引蛇出洞呢?」
司徒修筠並不知道他掉進了一個怎樣的陷阱裡。此時的他還在為自己所設的「精妙陷阱」而感到得意非凡。
九月初九,重陽節。他率領著他的大軍朝著寧州城挺近,終於迎來了與「反賊」司徒修澤的第一場交鋒。
臨近陳家溝,司徒修筠喊停了行軍的隊伍。並差兩個哨兵前去打探情報。
不多時,那兩個小兵回來一臉驚喜地報告前方的確有大軍駐紮,而且看營帳的數量,人數似乎還不少。
先鋒大將徐巖聞言忍不住大喜,「陛下此計甚妙,那代王竟然真的上鉤了!」
司徒修筠眯了眯眸子,眼中滿是自得。就聽他沉聲道:「傳令下去,待會兒誰能取代王的首級回來,朕封他做冠軍侯!」
話音剛落,徐巖倏地瞪大了眼睛。
這個稱呼……
「冠軍」乃「功冠全軍」之意,細數幾代前朝數百年,能夠當之無愧稱得上冠軍侯的將領連一個巴掌的數都湊不夠,若是能得此封號,那可真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啊!
徐巖的眼中瞬間被慾望和渴求填滿了色彩。不論如何,他這次一定要取代王的項上人頭,誰都別想同他搶!
……
遠處的高坡上,在誰也不曾發現的樹叢邊,葉淮高舉著西洋望遠鏡,看著底下的這群人唇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一旁成樂看著自家爺自打剛才就拿著一管黑漆漆的木筒子對著遠處看了許久,不由覺得奇怪。
不就是個黑咕隆咚的小圓筒麼,究竟有啥好看的,竟然能讓爺看得這般津津有味。
極度好奇之下,他終於忍不住開了口:「爺,您究竟在看啥啊?」
葉淮聞言偏過頭,「好奇麼?」
成禮忙不迭地點點頭。
「那你自個兒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葉淮倒也乾脆,直接將望遠鏡遞了過去。
成樂見狀愣了愣,狐疑地接過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