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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姍耘甩甩頭,她只能在女官這個位子上一條路走到黑了。
這些日子,她忙得腳不沾地,去太妃宮妃命婦處傳旨的好差事沒派在她頭上,吳姍耘盡在後面忙些又累又不討好的活兒。
她如今手底下只有趙嬤嬤一個,缺個人也一直沒配齊。只好捲起袖子大事小事都自己辦了,回到房中就累得跟條狗一樣,往床上一趟就睡著了。
吳姍耘看見其他掌言司言出入風采,不禁感慨,即便是同一個衙門,也有高低貴賤。其實也羨慕,但她估摸自己是最新進的掌言,論資排輩還沒輪到她風光吧。
吳姍耘這日終於把手頭的所有事項辦完,抻個懶腰舒展筋骨,筋都還沒拉開呢,就見司言抱著一堆帳簿進來了。吳姍耘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司言說:「吳掌言辛苦了,差事辦得又快又好,不愧是常掌正帶出來的人。」說著把小山樣的帳簿往她跟前一推,說:「這些就再勞煩掌言辛苦辛苦。」
吳姍耘問:「親蠶禮不就是明日了麼,怎麼還有?」
「這是萬壽節的,怎麼你不知道聖上的生辰就在下個月?」司言一驚一乍地說。
吳姍耘還真沒留意,聖上往年都不興過生辰,但打死她也不敢說不知道,只得點頭應下差事,抱著帳簿轉身。
趙嬤嬤一驚,不知是驚訝吳姍耘怎麼又回來了,還是驚訝她手裡竟然抱著這麼大一摞東西。不過趙嬤嬤到底在宮中混得久了,轉眼,她捂著頭說:「哎喲喲,掌言大人,您看我一把年紀,沒日沒夜跟著您幹了這麼久,還當自己年輕呢,結果今早頭就疼得跟裂開了似得。好在是差事辦完了才疼起來,沒耽誤差事。請您準個假,容我休息兩日。」
吳姍耘能怎麼說,能讓這麼她帶病堅持麼?只得一翻眼皮,放了她走。
剩下她一個人,越想越氣,把手一鬆,噼噼啪啪落了一地,把她的腳都埋了。
「啊」吳姍耘鬱悶得大喊一聲。
卻惹來更響亮的一聲迴響。
吳珊耘確定不是回聲,尋聲找去,看到了正捏著酒杯對乾嚎的常掌正。
吳珊耘對常碧蓉一個大美人做出仰天長嘯這樣的舉動不驚訝,反倒對她喝酒很驚訝。
常掌正歷來滴酒不沾,克製得很,說是不喜歡醒後嘴幹頭疼。
此時,桌上兩個拳頭大的小酒罈,一倒一立,都開了封。吳珊耘心中喊了一聲「不得了」,看來常掌正遇上大事了。
其實也不算大事,只是常碧蓉近來很不順,前程上早就不作念想,婚姻也來操-蛋。
與周霖在一起,常碧蓉是非常遷就對方的,但就是這樣,兩人還是散了。
具體為什麼事情呢?
都是些小事。
比如,常碧蓉鼻子一熱一涼就流鼻涕,吃飯的時候常備一條手帕在手邊。周霖見了,問:「你怎麼老揩鼻涕?」
「大小這樣,冷了熱了先從這兒開始。」她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所以晚上得裹著頭裹著腳睡,不然噴嚏能打醒來。」
周霖嗤笑了一聲。
常碧蓉心中咯噔一下,如果她沒判斷錯,這表情是嫌棄。
這個男人嫌棄她。
不僅嫌棄她,還嫌棄她的家。
年底前,兩家上面走動的時候。
周霖拜訪過常家後,很直白,或是肆無忌憚地說:「就你們家?你們家那點兒家底,連四壁都是土色。」
這是實情,讓常碧蓉不禁心一縮。
頭一回,常碧蓉認識到,婚姻看的不僅僅是男女雙方,還有雙方家底的暗暗對比。
她家中樸素哪裡比得上週霖家中殷實,但這樣被人當面戳,讓她難以下臺。
「快來吃瓜。」周母熱情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