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證據(第1/3 頁)
御史臺衙門原本在宮內,直屬皇權。齊元帝為了掌權,重用御史臺,為防止老百姓叩閽無路,沉冤莫雪,便在宮外設了辦事處,稱外蘭臺。外蘭臺門口左側是一架碩大的鳴冤鼓,若有冤假錯案,便可敲響此鼓。鳴冤鼓響,官員必須如實處理上報,凡有阻攔,一律重判。為防眾人胡亂敲鼓,擾亂秩序,又定下“凡擊響鼓者,先承三十棍”的規矩。
蘇鶴在外蘭臺門口下了馬車,慕可正在隱蔽處等著他,見他走了進去,才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從後門翻牆進去了。
蘇慎正在煮茶,見蘇鶴回來,招呼道:“鶴兄,你回來得正好,我帶了米粥,還有燴豆腐,等你一起吃早飯呢。”
蘇鶴看著蘇慎小心翼翼地倒著茶,手法熟練,怕是跟問之學的,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道:“秋晨初陽,茶濃粥香,夫復何求?”
蘇慎也坐下,嚐了一口粥,眉眼舒展開來,唇角的笑好似春雨綿綿,無聲無息浸潤人心。他點了點頭,愜意道:“今早出門時見粥煮得不錯,想著鶴兄早朝辛勞,便帶了些來。鶴兄感覺怎麼樣?”
蘇鶴低著頭認真吃飯,抽空回道:“這是我喝過最好喝的粥。”
蘇慎臉上笑容更甚,又給蘇鶴添了茶。
蘇鶴看著那空茶盞裡又重新注了茶水,心中莫名一緊,手指不自覺地蜷縮起來,像是那熱茶澆在了冰原上,騰起圈圈煙霧,將他團團籠罩著。他強迫自己放鬆手指,看著自己碗裡剩餘不多的粥,說道:“瑾之,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蘇慎抬起頭,愣了半晌,道:“鶴兄是說景深那件事嗎?”
蘇鶴知道他跟自己一向不會拐彎抹角,但這段日子與諸多人周旋,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將這件事情道出來,多少有些無所適從。他微微點頭:“你和問之都是聰明人,我知道瞞不過你們。”
蘇慎抿著唇想了想,壓低聲音說道:“出事那天,景深來找過我,當時我和景深都覺得這是個將幾個世家拉下水的天大陰謀,卻未曾想過是你。後來我們和三叔在家裡理了一遍,知道的唯一破綻就是你告訴景深將那頭牛放在屠宰場附近。但原本你可以另尋時機告訴景深的,你既沒有避開我們,想來是不介意我們知道。其實我想過,你如此做是信任我們還是你算準了即使我們知道,也不會壞你的事。但無論是哪種情況,我都能接受。”他目光灼灼地看著蘇鶴,“鶴兄,你從始至終都沒想過將蘇家捲進去是不是?”
蘇鶴沒有否認,只是說道:“方才是你三叔將我送回來的,問的也是這個問題。你為何如此信我?”
蘇慎一邊倒茶一邊說:“三叔和我們不一樣,他肩負著蘇家的責任,與你接觸也不多,自然會更加小心。我信你,也是相信我自己。”
蘇鶴半垂著眼眸,隱去了所有眼神道:“瑾之,人心難測,你不能用你的赤誠之心去對待所有人,有的人,心是冷的,是黑的,甚至是死的。”
蘇慎笑,“鶴兄,我知道,我不傻。正因為我看得清,我才信你。”
蘇鶴欲言又止。
“至少在這件事情上。”蘇慎補充道,“不過苦了景深了,如今顧舟山懷疑著三叔,鶴兄是否可以想辦法將景深提到御史臺來。”
蘇鶴道:“我也正有此意,只希望你三叔能與顧舟山多周旋一會兒。”
蘇慎放心不少,道:“這你放心,我三叔忽悠起人來一套一套的。只不過樓用和顧舟山早晚會發覺不對勁,鶴兄可想過自己的後路?”
蘇鶴道:“只要他沒有證據,就不能拿我怎麼樣,最多,私下裡給我使使絆子,或者找個刺客來刺殺我,解解恨。”
蘇慎聽得緊張,卻見蘇鶴雲淡風輕的樣子,彷彿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此時慕可鬼鬼祟祟地閃身進來,蘇慎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