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安靜之四(第5/5 頁)
充滿了愧疚感。
他開啟電腦和草稿紙開幹。但最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十二點。閉館的音樂,響起來了。
他緩緩低頭看草稿紙。上面有他看不懂的亂寫亂畫。那一刻,最讓易晚恐懼的事情終於在他的生命裡發生了——他在他最重要的事情,對真理的追尋上,也發生了空白。
他想做的學術,要做不下去了。
只有這最讓他害怕。
他從圖書館裡出來,向著家走。其他人熱熱鬧鬧,他一人孤獨。空白再次襲來,他站在公寓門口,圍巾還結著冰。喻容時把他抱到沙發上,問他怎麼了。
怎麼了。
又焦急又關切。
圍巾上的冰化了,涼水滴下來,進入脖間潮溼,就像深海。易晚把自己縮在喻容時的懷裡,愛人熱烈的體溫好像是唯一能給他安全感的東西。他沒有喝喻容時的可樂薑湯,因為他不想有一刻離開他的懷抱。
如果有什麼能填上腦子就好了。如果有什麼能給他永恆的安全感,那隻能是喻容時了。
他是浮木,他是孤島,他是墜落的鯨魚。他說:“做吧。”
“已經十二點多了。”
“我說做吧。”
他主動地去咬開他的衣領,去擁抱去撫/摸,像是從未有過的那樣。主動的,非常主動,在沙發上,手指動作嘴唇,睫毛脖/頸雙腿。主動到不像在相愛,像是在溺水求/歡。喻容時一開始很抗拒,他覺得易晚的情緒有問題。可易晚太執著,喻容時不動,他就用他的眼睛看他,一直看,眼裡好像有單純的絕望。後來他的回應比易晚還熱情。易晚從他的眼睛和動作裡看出喻容時看懂了易晚此刻的眼神。
易晚在說:我想要你,我特別想要你,抱住我,包裹我,佔有我,然後,不要走。
後來易晚開始落淚。他一直哭,一直哭。眼淚落在自己的腿上,也落在對方的身上。他說不清自己是為什麼而哭,就像很久之前他也哭過一樣。喻容時一直有點喜歡看易晚一些時候哭起來的小癖\/好,這代表易晚真的在感受他。看一個乾淨又漠然的人從各個地方為你流出各種各樣的淚水總是讓人非常滿足控制慾與征服欲。
但這次他慌了,他一直在給他擦眼淚。易晚搖搖頭,說:
“我想請假,這周不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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