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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黎想起一個詞——受虐狂。
一拳砸在棉花上,他心裡憋屈得很。
「……神經。」這是八百年不說髒話的魏老師能想到的最過分的詞了。
他從沈延宵風衣的衣兜裡摸出自己的眼鏡重新戴好,頭一扭就不理沈延宵了。
沈延宵看魏黎鬧脾氣也覺得可愛,今天終於親到了心上人,他快樂得都想哼哼小曲兒了。
「別生氣了魏老師,我下次不會了。」他好聲好氣地哄著魏黎。
魏黎不理他,畢竟沈延宵的保證聽起來沒有任何的可信度。
沈延宵看了會兒魏黎的側臉,伸手替人理了理壓亂的一頭黑髮。
該離開這裡了。
沈延宵的車窗貼了防窺膜,從外面是看不到裡面的。他一開啟後座車門,發現魏黎的母親還遠遠地在往這邊看,似乎想知道他們在車裡偷偷摸摸地做什麼。
聽剛才魏母和魏黎說話時的語氣,他就知道這大媽不是什麼善茬,魏黎會變成如今這樣的性格,絕對和她脫不了關係。
沈延宵冷笑一聲,不再給她眼神,拉開車門坐上了駕駛座。
車緩緩行駛在雪地裡,往鎮子的方向開。
「你今天回來是為了問錢的下落?」沈延宵打破了沉默。
「嗯……」魏黎應了一聲,聽起來情緒低落。
沈延宵猜到結果不好。
「錢去哪了,花光了?」
「還不如花光了。」魏黎嘆了一聲,「看起來是被人騙了。」
「我媽還不願意承認被騙,一個人打兩份工掙錢,故意瞞著我。」
沈延宵咂了下嘴:「有的父母也是奇怪,自己小孩的話不當回事,對外人倒是信任得很,給錢大方得不得了。」
魏黎苦笑道:「畢竟在看她看來,我只是她的附屬品啊。」
「誰會把一個附屬品的話當回事呢?」
沈延宵想安慰魏黎幾句,卻又不知該從何安慰。他年幼喪母,父親又不管他,在處理親子關係這方面他比魏黎更不擅長。
「反正你要是覺得跟你爸媽過不下去了,就離開吧。你是魏黎,也只是魏黎,一個獨立的人,沒有必要非要和誰綁在一起一輩子。」沈延宵憋了半天只憋出這麼一段話,「要是怕沒有家,我就給你一個家。」
這些話要是放在男女之間,都可以算作是求婚了。
魏黎透過後視鏡看了看沈延宵的表情,很顯然,對方是認真的。
「沈同學……」魏黎猶豫了幾秒,還是開口了,「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啊?」
車內忽然寂靜無聲,又恢復了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沈延宵才回答了這個問題。
「也沒有很久,就那天被你揹回去的時候開始的吧。」
他撒謊了。
他知道五年前的魏黎只把他當做學生,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他能變成一個更好的人。
如果告訴魏黎從高中時他就動心了,恐怕會給魏黎帶來很大的心理負擔。以魏黎的性格,絕對會默默地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作為老師有引導他走錯路的行為。
一不小心,就又要鑽到牛角尖裡去了。
「是嗎……」魏黎很輕地鬆了口氣。
但沈延宵還是注意到了。他想,這樣就好。
這五年來的思念、想忘卻忘不掉的糾結痛苦,不必讓魏黎知道。
把十八歲的沈延宵和二十五歲的魏黎留在從前吧,讓他們做一對純粹的師生。
魏黎推了推眼鏡,看向車窗外,發現他們已經回到了鎮子裡。沈延宵還在往前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