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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布巾交給宮人,自己緩緩俯身,凝視著她嬌嫩的容顏,指尖摩挲著她的耳垂,輕輕在她唇角落下一吻,笑道:&ldo;傻瓜,該醒了。&rdo;
&ldo;嗯?&rdo;旬長清應了一聲,聽聞這般熟悉的聲音,忍不住睜開眼睛,是衛凌詞溫柔似水的容顏,&ldo;你應該再親我一下,醒得就快了。&rdo;
還是這般貧嘴,衛凌詞聽話地在她額上親了一下,昨夜一夜不過幾個時辰,讓她感受了幾十年那般久遠,她不想再看到旬長清再為她失去性命。
&ldo;小陛下,您醒了,是不是該交代一下你的罪行。&rdo;
旬長清心頭一顫,拉著她的袖口,賣乖道:&ldo;我錯了,認罰。&rdo;
那些不堪的過往,與艱辛的歲月,她相信應該都會過去了,這條路,衛凌詞帶她走到此處,以後都該是她引路了,她要給衛凌詞最好的未來。
衛凌詞知曉她的心思,只俯身摟著她,手指拂過她的背脊,在旬長清看不見之處,微微紅了,咽喉似被梗住了,她吸了一口氣,才道:&ldo;你可知,昨晚我有多害怕,不想再次失去你,留我一人在這世界上,長清,我的未來需有你才走下去。&rdo;
背後那隻溫柔的手讓她很開心,一點點將身心再次沉淪,旬長清身子依舊覺得綿軟,靜靜地被她抱著,許久後,肩上的衣襟似是濕潤,她才料想過來,衛凌詞哭了。
除去夢中,她這算是第一次看到衛凌詞哭,她感覺出衛凌詞在感情上也是一個懦弱且自私的人。
如果用心去看,衛凌詞的愛很深很深,深到她不可觸及的地方。
殿內宮人見二人緊緊相擁,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衛凌詞聽著關門地細微聲響,反倒更加收緊了臂彎,將人摟在懷中,道:&ldo;你今日下詔可好,我願意嫁給你。&rdo;
&ldo;你怎地也心急了,&rdo;旬長清回她,整個人被她抱著,笑彎了眉眼。
&ldo;不急,你大婚是大事,禮部要安排很久,你將要出孝期,秋日涼爽,很好的日子。&rdo;衛凌詞鬆開了她,將她平躺著放在床上。
很久以前,她就愛著旬長清,只是她個性太過清冷,不知如何表達這份愛意。
但衛凌詞自己心中明白,她的愛絕不比旬長清的少,只是她在不斷懷疑她的愛是否有錯。直到旬長清的過世,她才意識到,那個愛是對的。
&ldo;好,我待會親自去寫聖旨,著禮部安排,就算天下人罵我是昏君,我也要娶你進宮。&rdo;
&ldo;昏君是不會的,你不過登基三載,就平定了邊疆,這是很好的功績。他們未緩過神來,最多會罵我,以師長的身份魅惑你坐下這等錯事。&rdo;
明明是很嚴肅的事情,衛凌詞卻說得很輕鬆,唇畔漾過濃濃的笑意,望著旬長清,似有逗弄的意思,期待她的回答。
旬長清笑著應道:&ldo;錯事可是你說的,並不代表他們會說,我今日下詔書,他們必會駁回,不會執行;六部行事,都會看唐茉的臉色,我在想唐茉為何這般支援你我。&rdo;
輕鬆轉了話題,並未被她帶溝裡去,衛凌詞颳了刮她的鼻尖,笑道:&ldo;許是她與旁人不同罷,我也不知,不過她竟有辦法讓旬翼妥協,我也好奇。賢者難求,她有輔助之才,卻無攏權之心,與你而言,也是好事。留不得,不如放她歸去。&rdo;
提及旬翼,旬長清眼中劃過悵然若失的情緒,嘆道:&ldo;王爺殺了紫縉,拋卻了父女情分,此番我不欲讓他還朝,平南王府……榮耀皆在,但不能染指朝政,這是最後的退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