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2 頁)
大齊雖是重文輕武,但武藝在身,總不是壞事。
最重要的是,她想去西南,那裡雖說是兵荒馬亂之地,但西南軍在那裡駐紮,那裡才是平南王府的天下,若有朝一日,父親真的謀反,她與母妃不會留在帝京。
她最想知道父親起兵,是無可奈何還是本存野心。
亦或許年輕天子容不得這般功高蓋主的臣子,況且論及血緣,平南王府才是嫡長血脈。當今皇帝懂得此理,但血氣方剛的旬亦然不懂此理,皇后母族又是大齊鼎力的百年世家,人脈深厚,當然不願平南王府做大。
日子過得輕鬆自在,皇帝壽誕在五月初。
這日國子學放假,她指望可以多睡一個時辰,畢竟這個身板還是有些小,嗜睡也是常事。可好夢不過半刻,王妃就過來喚她起榻。
壽宴在晚間,眼下不過清晨,早的很,起來作甚?她恍若未聞,往榻內鑽了鑽,不料王妃早知曉她這般舉動,她也坐上了榻,隔著被衾拍了拍她的肩膀,哄道:&ldo;長清,今晚不可晚去。&rdo;
王妃明明是邊疆人,卻對大齊的風俗規矩一清二楚,遇事處理果斷,絲毫不曾拖泥帶水。她嫁過來原不被人看重,可她待人識物又十分出眾,漸漸地那些嘲諷的聲音消失了。
六歲的孩子,卻是十幾歲的靈魂,旬長清知曉今日晚起不是可能了,她在被子裡翻了個身,順勢滾到了王妃懷中,仰首嬉笑道:&ldo;母妃,今晚我們早些回來可好,嗯……我的意思是早些回來,我明日還要去國子學,不能遲到。&rdo;
既然無法避免相見,那便避免相處就是!
王妃對於這話也是習以為常,在學業上,她從未讓自己操心過,如此稚子,亦是難得,豈可不應!
入宮後,王妃帶著旬長清去長樂宮給皇后問安,宮中無太后,自是她掌權。
皇后出身世家,後位是皇帝自己所定,不因其他,只因她身後母家的地位。
太皇太后逝去前,朝堂上外戚已是三足鼎立,不外乎是守衛邊城的穀梁家、保衛京畿的袁家以及身後勢力如雲的邵家。
平南王府與袁家都握有大齊幾十萬兵馬大權,而邵家卻是百年簪纓世家,文臣之後,手中兵權不及前二者,但其底蘊悠遠,皇后祖父曾任帝師,桃李亦是滿天下。
幾方勢力相互牽制,保持平衡。
可如今又添了駐紮西南立下赫赫戰功的平南王旬翼,雖不是外戚,但兵權超過了其母,天子父子都可相疑,遑論如此!而今,又令多少人眼紅。
長樂宮,歷來是皇后寢宮,邵韻便是這座寢宮的主人。
旬長清今日穿得很是喜慶,大紅色的錦袍,腰間懸掛著一枚通體雪白的玉佩,金冠墨發,小臉稚嫩,圓嘟嘟的臉頰,貝齒亮白,身上還隱隱透著些許奶香味。遠遠看去,真像一位小郎君。
入殿後,恭謹地行禮後,便坐在王妃身旁,正襟危坐的模樣顯得有些稚氣,皇后不免笑話她:&ldo;長清,你這身打扮也是稀奇,是不是想替你母妃娶房媳婦回去?&rdo;
長清眨眨眼,這些場面話,縱然不喜,也得去應和,她順口道:&ldo;母妃同意,我便娶。&rdo;
音落地,滿殿宮人笑成一團,幸好殿內無外人,邵韻隨即笑道:&ldo;你母妃同意,只怕你父王也不會同意,哪家姑娘願意跟你這個假小子。&rdo;
長清不管真意還是假意,反正她是稚子,童言無忌,拽著身旁王妃衣袖,當真問她:&ldo;母妃,如果有人嫁我,你同意嗎?&rdo;
平南王妃面色紅潤,顯然被長清這番認真的模樣給逗樂了,以手抵住唇角,忍住笑意道:&ldo;有人嫁,你便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