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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權,要想與他對壘是不能夠的。”
“所以我回來,至少不必躲躲藏藏。東宮曾有過一次暗殺,我越是決口不提,流言擴散得就越是快,對我們也越有利。重元自恃聰明,同樣的手段他不屑用第二遍,這回必定要走正道的了,冠冕堂皇給我扣個叛國或者其他的罪名,除掉了我,他還是個中正平和的明君。這麼做好雖好,卻需要時間。而我缺的正是時間。”他轉回頭看他,“成則,其實我和他的實力從來不對等,我在綏國這七八年,先帝身體一直不好,他把大鉞的兵力都收入囊中,早就有了奪嫡的心思。我心裡知道,然鞭長莫及,坐上這樣一個被架空的太子位,有什麼意思?我不想做傀儡,他也沒有打算讓我做傀儡,所以你死我活在所難免。”他哼笑了聲,“你說得對,我們無權無勢,只有靠一條命。死過一回,就算無所不用其極,我也對得起天地良心。”
話是這樣說,心愛的人離心離德,難免令他感傷。成則回望門內巍巍宮闕,原本那裡應該是郎主的,命運弄人,叫別人搶佔了去。他不懂怎麼安慰人,只說:“忍字頭上一把刀,勾踐臥薪嚐膽十餘年方成霸業,郎主忍得一時,將來功成,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皇后若與郎主一心,郎主日後善待她;若不能體諒郎主,這樣的女人留著也無用。”
他聽了低下頭輕輕一笑,“我的年少時光裡只有她,有時候嫌她麻煩,可是一日不見就丟了魂似的。如今看到了,她已經不再愛我了……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促成她來大鉞。現在想想,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嘆息著,負手慢慢向西華門上去了。
一縷日光從視窗照進來,照在屏風後面的矮榻上。
穠華倚著憑几聽外間說話,留下的都是官家的近臣,雲觀的出現讓他們如臨大敵,想了千百種辦法,大部分仍舊主張刺殺,今上卻搖頭,“他到人前來,要殺自然更容易了,但是要堵悠悠眾口,還需一個兩全的法子。”轉頭對裴然道,“提點刑獄司愈發不成氣候了,七夕的案子拖到現在,還沒有個說法?”
裴然拱手道:“先前是沒有辦法,只因懷思王已死,死人行刺沒有說服力。”言罷一笑,“如今好了,既然他死而復生,臣等便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他點了點頭,“審問不要停,不過奏議需緩上兩日,催逼得太緊了,顯得朕沒有容人的雅量。”
裴然領旨道是,一旁的中書令抱著笏板喃喃:“懷思王的王號已然不合時宜了,陛下還需費心。現如今王侯都是有食邑無封地,人在汴梁,也易於掌控。”
他想起雲觀那時和安康郡王私下裡商議,打算封他個陳留王、仙都王,自己要是可以這麼做就好了。思來想去,終歸不能,免得叫人說他尖酸。要想博美名,不只要善待,還需厚待。他的手指篤篤叩擊桌面,思量半晌道:“封寧王吧,太平無事最好。食邑三萬,賜王府一座,賞錢十萬緡。”指了指參知政事道,“穆相去辦,務必大張旗鼓,辦得風光。”
參知政事俯首領命,又聽他曼聲道:“寧王門客眾多,多則亂,挑出一兩個收歸朕用,應當不是難事。朕知道他靜不下心來,必定四處活動。命人好生留意,哪些官員與他私下有來往,記下名冊,秋後算賬。”
眾人長揖領命,他乏累地捏了捏眉心,擺手道:“去吧,把該辦的事都辦了。不要限制他的行動,他活動得越開越好,朕倒要看看誰敢同他親近。”邊說邊摘冠,伸手要把玉犀簪拔下來,可是觸手一團柔軟,竟把他嚇了一跳。
原本要退下的官員們卻頓住了腳,神色古怪地望著他。穠華在屏風後面看得清楚,心裡通通直跳,揚起大袖把自己的腦袋蓋了起來。
“皇后!”驚天動地一聲呵斥,她瑟縮了下,猶猶豫豫噯了一聲。
眾官員臉上五彩繽紛,原先奏事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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