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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你先前對老媽老爸說的話，會讓旁觀者十分感動，就是我，也在霎那間被你感動了，可是不行，婚姻大事，怎麼能讓你隨心所欲呢。別忘了，你才7歲呀，你成熟了嗎？你性格穩定了嗎？你能保證你不是一時頭腦熱嗎？你不會現在對商姑娘很好，日後把她休了嗎？你老媽我，也是女人，我不否認商姑娘很漂亮，可再漂亮的女人也會衰老，到她衰老那時，你卻正當盛年，你還會對她好嗎？……且不說這個虛無的日後了，單說你們面臨的魔咒吧，你們結婚後有了孩子，那樣年輕就要丟失生命，你不覺得可惜嗎？你不覺得原本可以做更多的事情嗎？人生在世，除了有權利享受到愛之外，不應該為自己為家庭也為更多的人做些什麼，成就一番事業嗎？塾師甲先生給你說的話，你轉眼就忘了嗎？還有，孩子怎麼辦？光生不養，讓孩子成為孤兒，讓孤兒經受世間苦痛，你不覺得你十分自私嗎？……商姑娘，你自己就是孤兒，你經受的苦楚，應該最清楚吧。……這也暫且放下，再說說父母，說說我們吧。兒子，當你自以為享受過幸福，滿意離去之時，可曾想過老媽老爸？你就忍心把老媽老爸孤零零地拋開不管？我們不求回報，可我們要有感情和心理寄託呀！兒子！你知道白人送黑人的滋味嗎？……商姑娘，對不起了，我也沒有辦法，我知道你救過我兒子，可我現在也是在救他呀。如果你愛他，請你離開他吧。”

蒙冰芳對林抱元說的話，還有間或對商憶萍說的話，字字千鈞，一下一下沉重地砸在商憶萍的心坎上，商憶萍不禁神搖魂盪，她竭力扶著房柱，不讓自己摔倒。“不怨天不怨地，只怪自己天生背！抱元，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可別日後後悔了，一味‘抱怨’我呀。……不，蒙阿姨，我不會主動離開抱元的！我既然已經答應他了，哪能朝三暮四呢。”

“離開！離開！這是什麼謬論！愛我所愛，追我所愛，與相愛的人在一起，廝守到白頭，這才是正確的選擇！愛情不要摻和功利，只要有了雜質，愛情必然變餿！而沒有雜質的純真愛情，才會像醇香的美酒，時間越長才更醇更香！”林抱元激烈地抗議道。

“兒子，你還小，不懂事呀。哪兒會有純粹的愛情？功利無處不在呀！”

“是嗎？你和老爸的愛情也摻雜了許多功利嗎？”林抱元自以為尖銳地問。

“你以為呢？如果你老爸天天打我，我還能愛他嗎？如果你老爸經常在外面左擁右抱，回家還趾高氣揚，我還能愛他嗎？如果跟了你老爸，我每天都餓肚子，那你說，我還能愛他如初嗎？”

“那隻能說明你不愛老爸，至少不算真的愛！要真愛他，不管他出任何問題，你都會和他一起，努力解決問題，而不是被動承受，當一個旁觀者！”

“兒子，愛都是有預期的，都有功利性的，沒有純粹的不求回報的愛情！相信我，相信你老媽，老媽不會騙你的！你老媽我，是很愛你老爸，可他真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傷了我，我是不會原諒他的！”

“老媽，好了，我相信你！你是我老媽，我還能不相信你嘛！今天就這樣吧。老媽，提前做晚飯，今天早點吃，憶萍也在這啊，她還不能走，我有事要和她說。你們只管做飯就好了，別的就不要*心了，我自有分寸。”

“兒子……”蒙冰芳依然緊緊抓住林抱元的手，還想說什麼，林抱元再吻了一下蒙冰芳的額頭，一使勁就把手抽出來了，而後對蒙冰芳說道：“老媽，就你話多！你看看老爸，多安靜，學著點，要淑女呀！”說完，還朝蒙冰芳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拉著商憶萍就往院外走去。

“小崽子，拿老媽老爸開涮了！哼！小心捱揍！”蒙冰芳走到林子貴身側，握著林子貴的手，朝已經出了院門的林抱元和商憶萍的背影自言自語。

院內，林子貴和蒙冰芳一起做飯，按下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