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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越發煩躁了些。

別墅裡冷冷清清，傭人照舊是以前那樣迎接他，他進了門，先問了句，&ldo;那小孩呢？&rdo;

小秦今天不在，其他人戰戰兢兢，看他面色不好，都不太敢應聲，只簡略說：&ldo;陳小姐很早就搬出去了。&rdo;

很早……

搬出去……

他咀嚼了這兩個詞。腦子短路了似的，無法消解這兩個字的意思。

&ldo;搬出去？&rdo;紀琛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崩，不可置信。腦海里還停留在那小孩幼稚單純得彷彿生活不能自理的一張臉。進了社會，不得一遍一遍遭社會毒打。

忽然想起在國外那天，她固執又堅定的神情，&ldo;等我考上大學了就搬出去，欠你的錢也會慢慢還給你。&rdo;

聽起來像賭氣的一句話，他當時想說你搬出去喝西北風去嗎？

最後只把這句話歸結為她少不經事的豪言壯語，硬邦邦說了句，&ldo;不需要。&rdo;

她很固執地堅持著，&ldo;我會還的。&rdo;

&ldo;考試完沒多久就搬了，什麼也沒帶，就帶了幾件衣服，本來是要給您打電話的，但是打不通，最後留了封信，就走了。&rdo;

&ldo;就特麼沒人攔著？&rdo;紀琛罵了聲&ldo;操&rdo;，踹了一下旁邊的椅子，傭人自然不敢接話。

他氣不順地上了樓。

開啟她的房間門，看著裡面乾乾淨淨一絲不苟的樣子，又踹了下門。

&ldo;操！&rdo;

悶重的一聲響，門嗡嗡顫著，傭人大氣不敢出，不知道二少爺怎麼忽然脾氣那麼大。

桌子上放了一張信紙，還有一個本子，一個紙盒，她的字型和他人一樣娟細小巧，說了很多歌功頌德的屁話，看完心情更不爽了。本子上一筆一筆記錄著他給過她的每一筆錢，她大多都沒有花，放在紙盒裡。

紀琛第三次發飆，把手裡本子揚聲丟了出去，厚厚的本子嘩啦啦翻著頁，最後安靜地躺在角落裡。

這種不爽的情緒一直蔓延在四肢百骸，蜂擁在腦海，使得他整個人都快炸裂了。太陽穴突突跳著疼。

一瞬間說不上是擔心是憤怒還是其他的東西，總之滋味並不好受。

查嘉妍去哪頗費了一番功夫，她沒朋友，幹什麼都一個人，身份證和戶口本都在她手上，他這邊連個影印件也沒有。

不過紀琛想查，還是查得到。

至於為什麼固執地非要查，他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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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的三個月，好像過得很漫長，但也並不算難捱，起初是很不習慣，但她適應性是很強的，只是越來越覺得，自己在紀琛的庇護下，少吃了很多苦。

覺得自己很難還清欠下債了。

但是她想，慢慢還，總能還得上的。

早上鬧鐘響了足足十幾秒，嘉妍才睜開眼，躡手躡腳地爬下床，對頭睡著一個女生，這會兒扒著眼皮瞧了她一眼，低聲問了句，&ldo;又起這麼早，你怎麼這麼拼啊？&rdo;

嘉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ldo;抱歉啊，吵到你了。&rdo;

陳小寧擺擺手，示意沒關係，兀自又閉上了眼睛。過了會兒又掙扎著睜開了眼，&ldo;晚上什麼時候回來啊？&rdo;

嘉妍想了想，給了個保守的時間，&ldo;如果結束的早，大概十點左右就回來了。&rdo;

陳小寧還是那句話，&ldo;靠，你也太拼了。&rdo;

有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