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誰會走？(第2/2 頁)

起得出來，而是當過兩年學童的村長起的，事實上楊家村所有小一輩都是村長起的名，此名蘊意為他未來的道路又長又寬，可直入青雲之上，光宗耀祖。

這個名字取在災年還未到來之年，代價是楊家夫婦一整筐雞蛋。

楊長雲比四妹年紀大點，對今夜爹孃面臨的殘酷抉擇多少清楚一些，他有些茫然，比較害怕。

無論明日一早誰跟村長走，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故而他選擇性遺忘這煩心事，靜靜看著窗外那株只有自己才知道很神奇的雙頭向日葵。

這株雙頭向日葵很不凡，是楊長雲半個月前在雪裡企圖挖松果時候挖出來的一株同根同莖，卻有著雙個頭的向日葵，小小的只有一尺來長，當時他就覺得這株向日葵很不一般，冬季哪有向日葵的呢？而且埋進雪裡這麼深，顯然不知埋了多久，怎還生機勃勃的還在開花呢？

這不對勁的雙頭向日葵很快就被楊長雲當作寶貝，拿回家獻寶，可連年的大災中，楊家夫婦哪還有精力在意一株奇怪的雙頭向日葵？

其父楊德勤起初上手時，沒打量半晌就張開大嘴咬下去，用力撕扯，飢不擇食的模樣嚇了楊長雲一大跳，好在雙頭向日葵十分堅韌，楊德勤沒能奈何得了，最後放棄吃掉雙頭向日葵，遺憾地給出了一個假花的答覆，丟回給他不再關注。

楊長雲趕緊心疼地抱走雙頭向日葵仔細檢查，沒發現破損這才鬆了口氣，氣惱之餘，絲毫不相信楊德勤假花的鑑定結果，認定雙頭向日葵就是個寶貝。

事實上的確如此，在一次偶然機會，他將雙頭向日葵栽種在花盆裡，放在屋外曬了一天一夜後，雙頭向日葵，結籽了……

也在一次偶然機會，他發現這兩朵向日葵裡的籽很神奇，超乎常人想象的神奇，它能使兩件基本一樣的東西，融合成一件，提升品質，就比如他現在手中拿著的石子，就是融合多次後的……

“三弟，很晚了，快睡吧！”

胡思亂想之際，大哥爬到床尾將他抱起，一下給塞進被窩裡四妹的旁邊，楊長雲正想說自己不困，卻發現自己被大哥緊緊摟在懷裡，勒得胳膊都有些痛了。

楊長雲一愣，下一刻便發現背後的大哥情緒不對勁，儘管低泣的聲音已在盡力地壓制，卻還是被他察覺到，他感覺耳朵溼乎乎的，伸手一摸，卻是枕頭溼了一大片。

楊長雲心頭髮堵，沉默下來，任由大哥緊緊抱住自己。

他在想，大哥哭，難道是知道明天要走的人，是自己？

也對，大哥畢竟最年長，爹孃或許早就打算讓大哥去了吧……

楊長雲想著想著，淚水不覺間流淌下來，他閉著眼，不知過去多久，迷糊中，他感覺二哥也低泣著擠過來，將四妹與他擁在中間，四兄妹緊緊相擁。

‘怎麼二哥也這樣，難道走的是他？’

‘不對……大哥二哥都哭著抱緊我和四妹，難道爹重男輕女，準備讓四妹走？’

‘四妹那麼小連話都說不清楚，讓她走不就要她命嗎，這絕對不可以！’

‘不對不對……’

楊長雲胡思亂想間，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

天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