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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甯嚇得把手抽回去,立馬紅了臉。辜子傳口勁兒不小,咬得他生疼,他把手泡進水盆裡,不敢出聲,便睜大了眼,對辜子傳怒目而視。
辜子傳面無表情地看他,嚥下草莓,舌頭伸出來舔舔嘴唇,起身就走了。
手指泡在水裡,疼痛漸退,陳甯的臉卻仍是紅的。
他看著辜子傳的背影,一小時前,他洗好澡出來,裹上浴袍刷牙,這人卻突然推門而入,他剛想把人趕出去,辜子傳卻拿起吹風機,站在他身後,給他吹起頭髮。
辜子傳端的那個表情,根本不像是來為陳甯服務的,風頭舞得亂七八糟,倒像是在拿吹風機戲弄他。但辜子傳玩完了也沒出去,沉默地站在一側,看陳甯抹臉,擦水、塗精華、抹面霜,最後甚至湊上前嗅了嗅。
彷彿回到半年前,他剛結束話劇巡演,還未進《人心不古》劇組的時候。辜子傳每天去工作室盯後期,他一個人在家,看劇本,讀莎士比亞,照小紅書上的菜譜做飯。
那大概是他最幸福的一段時間。話劇和《人心不古》隔了三個月,將近一百天的時間裡,他和辜子傳每天都會做|愛。除卻晚上例行的一次,陳甯還經常被辜子傳幹醒。昏昏沉沉地從夢中醒來,才發現自己已經雙腿大敞,臨近高|潮。每每溫存完,辜子傳就會擁著他,有時候甚至是插在他的體內,一邊動一邊壓著他去洗手間。在洗手間裡,他迎著日光,對著鏡子,被辜子傳按在洗手檯前插|入。但更多的時候,辜子傳只是沉默著,像今天這樣,看他一絲不苟地抹臉。
陳甯坐在廚房的角落,抬眼望過去,辜子傳快一米九的個子,圍著陳家的圍裙,半彎著腰,拿兩把菜刀剁肉。
彷彿什麼都未曾發生,這就是他應有的生活:他是辜子傳的御用演員,是辜子傳的同居床伴;他們接吻、做愛,不說永遠,只貪今歡,也日日平安。
即將二十年,兩小無嫌猜。
陳甯搓了搓自己的指尖,辜子傳勁兒大,在指腹上留了個小小的紅痕。
揉一揉,再揉一揉,那印子就淺了。
很快就不見了。
下午五點,第一輪年夜飯準時開席。陳家一張八仙桌,坐六口人,兩個小家,十道佳餚。
辜子傳和陳甯照例坐在一處,面前斟滿了酒。老規矩,菜不著急吃,得一人說一句吉利話,先喝一輪。
陳甯被毛衣的西瓜紅襯得臉紅撲撲的,舉著酒杯站起來,眼睛彎彎:「爸爸媽媽,叔叔阿姨,小傳,祝你們新的一年,每天都開心,萬事皆勝意!」
語畢,他仰臉飲盡。
喝完酒陳甯臉更紅了,他坐下來,就輪到辜子傳起身。辜子傳還是一身黑,舉起酒杯,直接一飲而盡,喝完才開口,「新年大吉。」
大家都習慣了他的風格,看辜子傳站起又坐下,紛紛縱容地大笑,陳爸爸舉起酒杯,「萬事勝意!大吉大利!」,大家相互碰杯,互賀新年,臉上都是幸福與滿足。
年夜飯都是大魚大肉,陳辜兩家也不遑多讓,桌上豬、牛、羊、魚、蝦,各是一道大菜。下午開了油鍋,炸了一盤春捲,一碟魚,還有各式臘味香腸,一盆當歸燉雞湯。
這些菜陳甯卻碰都不碰,家人知道他的飲食習慣,在他面前擺了一道芹菜百合炒核桃仁,一道素錦豆腐,還有小小一碟蒸好的粗糧,他就只吃這些。
陳甯對自己身材的管理近乎苛刻,加上一直情事不斷,他五年前就斷了紅肉,只偶爾吃一些魚和蝦。這兩年來,他更是基本茹素,吃生燙的青菜和豆腐,淋很少的油和醬汁,配合粗糧與少量的乳製品,每天再做一個小時瑜伽。他三年沒吃過一塊炸物,一口甜食,就連一年一度的生日蛋糕,也被辜子傳當做情趣盡數抹在了身上。但辜子傳口味重,嗜甜嗜鹹嗜辣,他不拍戲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