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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難以為繼,喉頭湧上一股血腥氣。
“不行,還得再撐一撐,最後一會……”他對自己說。
然後,謝燃開啟了那捲遺詔,落筆。
“鬱親王皇四子潯,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
至此,自十八歲定軍侯府滅門,十餘年辛苦鑽研,嘔心瀝血,終於報仇雪恨,同時無愧社稷,終究不負忠良亡魂、謝氏英烈。
謝燃將遺詔捲起,目光最後滑過“潯”字,不禁低聲自語:“……他其實也不一定會高興吧。不過,無論是喜或怨,我都不會知道了。”
定軍侯閡目,摒除雜念,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只差最後一步了。”
最後一步,是謝燃自己必須死。
慶利帝說的沒錯,趙氏滿門,也算上了他謝燃自己。
而他死在別的地方別的時候,都比不上此刻死在這裡有價值。現在人人都知道他趁慶利帝重病,大權在握,多半會懷疑這遺旨。
而若他謝燃索性也死在這裡,倒像是慶利帝死前反殺奸臣,為趙潯繼位的詔書多了幾分可信。
——算得上兩全其美。
若如此,
——君子不惜身
——君子死社稷
謝氏家訓,謝燃都做到了。
謝燃將趙潯送的那把匕首抵在自己心口上時,是這麼想的。
直到,一個聲音驟然響起,嘶啞,似乎很冷,又似乎在壓抑滾燙到要溢位的情緒。
“老師……你為什麼不會知道了?”
這時候,謝燃才發現,燭火搖曳,空蕩蕩的帝王寢殿門前,不知何時映出了一個人影。
“第二次了。”
那人緩緩走向謝燃。
來人的容貌緩緩暴露在燭火之下,熟悉又陌生。
熟悉在他們曾師生之誼朝夕以對,熟悉在這人的臉、神情、語氣,謝燃曾帶著負罪感、悖論的禁忌感,在心底經年描摹。
陌生在,趙潯從前從不用這種神情看他。
……也並不是從未。
多年前,謝燃在定軍侯府祠堂橫劍自刎時,趙潯也曾露出過如此神色。
從來無論敵友、笑面盈盈的鬱王殿下不笑了。
他步步逼近,直到俯身,狠狠攥緊了謝燃的手腕!
強勢與低賤
“老師……謝燃,說啊,為什麼你不會知道了——你做完這些事後,把我送上皇位後,打算做什麼,你用白綾送走了慶利帝,那手裡的匕首呢?又是留給誰的!”
謝公子並不真是京城逗貓走狗、詩書門第的少爺,他的手腕是真的在邊塞拉過長弓、握刀箭執權柄的,但不知怎的,在趙潯溫熱的掌心中,他竟一時生不出抵擋推拒的心思,這樣落了先機,亂了步驟,只是失神地望了對方一瞬。
這一瞬,趙潯神色更冷更烈,謝燃蒼白的腕部在他的動作之下,漸漸浮起了淡淡的紅。
連帶著,奇異的血色也攀上了謝燃的面頰,他似乎終於反應過來,起身道:“你來這裡做什麼!我要做什麼和你又有什麼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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