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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楚,從肉體到靈魂,在這痛下不停地顫抖起來,通常痛楚能讓人聯想到死亡,但是在死過一次的人眼中,卻能清晰的區分兩者的差別。
如果說純粹的死亡是黑白的,是生死相隔,再不復見。那這種痛便是一種奇異的絢爛,就像地底下靜靜腐爛的花,濺落在皚皚白雪中的汙血。
痛苦盡頭,卻是一種極致的、古怪的歡愉。
這種歡愉卻反而讓他更加不安起來,彷彿整個人被拋在空中,無著無落。
痛苦讓他安心,這種快樂卻讓他反而難捱起來。
不,不只是難堪。
是折辱。
那一刻,他在承受的侮辱,任何男人都無法容忍,更何況,他素來強勢自矜。
無人知曉,在一個溼熱的夜晚,他的全部尊嚴和傲骨被打碎,化作一聲難以剋制、模糊不清的嗚咽。
被完全支配的那刻,他迷離的意識清醒了一瞬,知道自己永遠失去了什麼,又得到了什麼。
“君為臣綱,既然俯首稱臣,便該知道要怎麼做。”有人在這樣折磨和強迫他。
那人捏住他的後頸,靠在他耳邊,冷冷說道:“您自恃風骨,如今卻以色事主君,也算是奸佞了……”
廿一忽然嗆咳起來,如同溺水。
他好半天才緩過來,意識到那只是段溼熱的夢,雖然真切到詭異,但唯一的一句話語焉不詳,他隱約覺得句末似乎還帶了個稱呼,但怎麼也想不起來。
而同樣想不起來的,還有現實中,剛才趙潯將手壓住他後頸後發生的事。
那一刻之後他似乎便喪失了意識,此時已並不在趙潯寢殿中,而是在一棟空曠的房屋,殿門口有匾,上書二字:“西園”。
看形制像是宮人居所,卻又更乾淨整潔些,屋子角落還有可取用的炭火。應該是宮中一處偏僻的荒園,和這裡的少年一樣身份模糊,不太能見光。
屋中共有八張床鋪,以紗簾隔開。最西側是間淨房,裡面有一面光澤可觀的鏡面。
也是在這時,廿一才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現在的臉。
……他嚇了一跳。
這臉色白的比他真當鬼時還慘白,連鬼都能嚇死。嘴唇也一片蒼白,唯獨唇珠處一點殷紅。
廿一:“……”
他用手背輕輕蹭了下面頰,沾了一手的粉。
的確聽聞貴族青年和少年小倌都流行敷粉簪花,但沒想到是這番志趣。難為剛才皇帝沒給嚇著。
廿一捧了一抔水,潑在臉上,洗完卻反而漸漸皺起眉。
從腰牌看,鏡中青年應該名叫“李小燈”。
洗淨臉後看著年紀更小,或許不過十七歲,面板蒼白,面容英挺,眉目深邃,只是面相中便帶了絲愁緒。
這張臉……讓他莫名有些似曾相識。
卻不像是什麼認識的人,而更像是——
而就在這時,廿一忽然神情一動。
門發出一陣極其輕微的聲響,就像腳踩落葉的窸窣聲,不是非常敏銳警惕難以注意。
接著,門被推開了一條縫,縫隙越來越大,彷彿有人在透過這道縫隙往裡面窺探。
廿一側身,淨房的門剛好掩蓋住他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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