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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抽身而出，冷冷問道：&ldo;怎麼？我不嫌棄你，你還嫌棄我老嗎？&rdo;

他與我一笑：&ldo;開玩笑嗎，我怎麼會嫌棄珠兒你呢？&rdo;

我忍不住白他一眼，心緒忽起，與之問道：&ldo;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我哪一日真的老了，你會不會嫌棄我啊？&rdo;

石崇仍笑：&ldo;珠兒再老，還能老過我嗎？&rdo;

我搖搖頭，正身與其道：&ldo;那我換一種問法好了，如果此刻四十多歲的人是我，二十多歲的人是你，你當初會不會喜歡我？&rdo;

石崇毫不猶豫：&ldo;當然不會，你見過哪一個風華正茂的男子會喜歡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女人？&rdo;

我忍不住指著對方喊道：&ldo;哈！所以你根本就是喜歡我的一張臉嗎？膚淺！&rdo;

石崇與我皺眉道：&ldo;珠兒你怎麼這樣說自己？&rdo;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與之反問道：&ldo;我沒有說我自己啊！我在說你啊！&rdo;

石崇卻道：&ldo;你說我只是喜歡你的一張臉，你也不好好想想，我是喜歡一張什麼樣的臉。你的臉與那些女人的臉哪裡一樣？你可是仙女啊！我石崇眼光這樣好，偏偏喜歡上了一張仙女的臉，怎麼能算是膚淺呢？&rdo;

我險些又被他繞進圈子中，回身坐在一旁，一隻手杵著下巴，賭氣般道：&ldo;你也別跟我這賣弄了，明知我說不過你，還要這般。&rdo;

他將身挨在我背上，一雙手復將我腰身環住，憨憨笑顏，惹人憐惜：&ldo;便是知道珠兒說不過我，我才要說啊……&rdo;

我不忍一笑，斜眼瞧向他溫軟側顏，倒真是看不出一絲半點衰態，分明四十多歲的人，仍舊那麼青靚白淨，與那油光大臉的王愷全然不同：&ldo;我問你，倘若我羽化成仙，你會如何？&rdo;

他望了我一眼，沒正經道：&ldo;真到那時，我還能怎麼辦？繼續我自己的生活唄，我還有一個芳華樓的姑娘要養活呢。&rdo;

我當然清楚，他這樣說時，心裡不過玩笑。如若真想讓我滿意，他大可以說的感人肺腑，說不定還會說的我開始搖擺，捨不得他。但好在他沒有這樣說，且我也不該捨不得他的，他與我說的話，多數是騙。即便不是，也必定沒多少真心。我只消時刻想著翾風的下場便好了，這石崇，不過是個酒色之徒……

子夜沉沉，他仍沒有離開的想法，我想他今日是想要留在崇綺樓了。多次不經意打量起床尾的包袱，深怕他發覺什麼。不慌時，他將外衣褪下，表情忽變，至了我身邊道&ldo;珠兒？&rdo;

我心一抖：&ldo;怎…怎麼了？&rdo;

他柔柔一笑：&ldo;我忽想起，我們好久，都沒有&l;快活似神仙&r;了。&rdo;

我馬上就要離開他了，哪裡還有什麼心情與他&l;快活似神仙&r;？可如今拒絕似乎也不太好，正當不知如何回答之際，門外忽傳來阿水的呼喚：&ldo;老爺？&rdo;

石崇神色一僵，轉身與阿水問道：&ldo;怎麼了？&rdo;

阿水欠身走近，於石崇身前拱手作揖道：&ldo;潘安仁先生來訪。&rdo;

石崇扭頭往窗外看去，一輪明月光華滿溢：&ldo;這麼晚了？什麼事啊？&rdo;

阿水道：&ldo;奴才也不知，只是潘先生樣子看來有些難過，老爺最好還是去看一看。&rdo;

石崇收身，與我望了一眼，輕聲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