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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把感謝費加到兩百，預付五十，到貨現場轉150，這單子秒接，小哥騎著小電驢速度相當快，一個多小時就把東西統統給他們送了過來。說是離城裡頭有些路，其實也就十來公里，小電驢撒開速度也不需要多久。火鍋好好放在了箱子裡頭，但一大袋肉只能委屈在腳墊上屈就了。

荒郊野嶺，四處無人，他們在房車裡面煮火鍋。給跑腿小哥掃感謝費的時候，他還覺得有些魔幻，「這地方你也給送，你不怕嗎？」

「這裡啊，之前夏天時候挺多人在這個基地露營的。就是現在天氣冷了，大傢伙不樂意出門。幾位老闆需要釣魚，烤火嗎？還有露營用品，我有認識的老闆，能打折，都能給您運過來。」跑腿小哥穿著黃色的外賣服，箱子卻是藍色的，一笑咧出個大門牙，今晚上這大單可划算了，一趟賺了半天的錢。客人付錢還爽快，比什麼都開心。

他來去如風，轉眼又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唐旭是真的佩服了，「不是，小蘇哥，你是怎麼知道這裡跑腿也能送的？」

「雲燁常常這麼幹啊，以前他被堵在高速路上，沒吃沒喝，就讓跑腿給他從高速路欄杆旁邊縫隙裡頭遞吃的。我想著，高速路上都行，沒道理我們這好路邊上不行。」

無論如何，他們這趟旅途的基調定下了，好吃好喝，舒舒服服。火鍋送上門，這度假的氛圍立刻就有了，大家放鬆下來，幫忙弄著火鍋需要的東西。你弄調料，我再洗一遍菜，他去餵狗。

小狗們伙食倒是不太需要操心，都帶著自己專屬口糧，蘇茗還背了許多汪汪專用零食。早早就把它們餵飽了，一隻只哄著去睡覺。昭昭一向聽話，蘇茗說一聲它就乖乖進入了夢鄉，但這樣的招數對明天來說毫無用處，等到蘇茗吃到一半轉回來拿飲料，明天還是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嘴裡還嘟囔著，[不公平，你們在偷偷吃好吃的，汪要告訴雲大頭。]

它還真有一個專屬電話手錶，只要按一會兒上面一個按鍵就能給雲燁打電話。

雲燁好像就在旁邊等著似的，電話一響就接通了，只是——出現在螢幕上的並不是雲燁的臉，而是明天的崽子們，小小的一隻在堅強地到處爬著，不斷發出嚶嚶的叫聲。

「明天，睜開你的眼睛看看吧，你的崽子們在殷切地喊著爸爸呢，明天你於心何忍。」

[它們在喊的是雲大頭。]明天十分堅定，但這不是重點，它把手錶扔到了蘇茗面前，[你看看，茗茗自己和新朋友們在外面吃火鍋，看星星看月亮。]

「今天外面沒有月亮。」蘇茗忽然插了一句。

[汪不管，反正茗茗就是自己在外面快活。]明天兩隻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們在外面有屬於自己的快樂。

「行行行，算我錯了，行了吧。」

[茗茗，什麼時候開始你對汪說話都那麼敷衍了。茗茗你變了，說，你外面是不是有別的狗了。汪就知道，愛會消失的對不對。]

「對什麼對，你們這些小狗快睡覺去。早睡早起身體才好。」

雲燁在另外那頭挨個展現了一下明天的小崽子，「小茗，我已經三天沒有睡個好覺了，我一睡著它們就在我身上跑酷，能不能請你大發慈悲，回來看看我這個空巢老人？」

帶崽不是問題，問題是大家都在外面瀟灑，只剩下你一個在家裡獨守空房，這種靈魂上由內而外的孤獨實在是直擊內心。

說到崽子的話題，明天秒睡，甚至還打起了小呼嚕，任憑雲燁在另一頭如何呼喚都不睜開眼，「喂喂，雲明天，別裝了，你睡著了才不打呼嚕，起床，哄哄你的崽子。」但他的努力終究是空耗，你無論如何都叫不醒一隻裝睡的狗。

蘇茗笑笑，結束通話了明天的電話手錶，換成自己手機和雲燁打。他在星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