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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衝上前去，牽動著法相，將上陽的身軀抱住，朝著漩渦方向衝去。

漩渦綻放出光芒，陳步又一次摔在地上，瘋狂吐著血。

漩渦中殺戮的氣機，竟然引起他靈魂的顫慄……

他艱難地睜著眼睛，看著龍老拖著上陽掙扎的身軀，朝著漩渦中心靠近，一股強大的力量，也在不停牽引著兩人，想要將他們撕扯進去。

只要進入漩渦中。

他們的身體，就會被天地意志完全撕碎！

「龍……龍老……」

陳步的臉色愈發蒼白，眼睛裡不滿血絲，額角青筋暴跳。

身陷漩渦之中，龍老毅然決然。

上陽奮力掙扎，可即便龍老鬆開手，兩人也不受控制般，被漩渦牽引而去。

帶著猙獰的嘶吼，上陽的身體遁入星空漩渦之中，瞬間撕碎！

強大的天地意志，絕對不會允許超脫的存在！

而龍老距離漩渦，同樣是近在咫尺。

他艱難轉臉，看向陳步，露出了釋然的笑意。

我華夏修士……

真好啊……

陳步伸出手，在虛空中彷彿想要抓住什麼，卻抵不住經脈傳來的劇痛，眼前一黑，整個人暈死過去。

「陳步！」

「龍老！」

鳳棲枝衝到陳步跟前，鄭乾坤卻發出悽厲的嘶吼。

……

昏沉。

陳步不知道，自己的神識到底沉睡了很久。

但是，他能清楚的感知到外界的變化。

在顛簸，在遊蕩，像是一道亡魂，遊蕩在前世今生。

師父……

龍老……

溫鴻羽……

白戰神……

身體時而很輕，時而很重。

耳邊時常能聽見哭聲，又能聽見低語。

像是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可當他努力想要去回想的時候，又什麼都不記得了。

緩緩睜開眼睛，刺眼的光，讓他有些難受。

費力的抬起一條胳膊擋在眼前，緩緩適應了光線，他想要站起來，卻覺得四肢發軟，又只能重新躺下。

於是，他又一次重新陷入昏睡。

只是這一次，他的意識清醒了很多。

能聽見腳步聲，能聽見有人靠近，能聽見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著話。

有李佳怡的聲音。

有董初洛的聲音。

有唐果的聲音。

有鳳棲枝的聲音。

真正可怕的是。

有那麼一天……

陳步竟然聽到她們四個人坐在一起聊著天。

那一刻，他突然覺得就這麼躺著也挺好的，請務必讓我死在這，謝謝……

金天楚，彭初堯，趙履，林無，劉元聲……等等。

這些王八蛋，沒事就會過來哭。

跟特麼哭墳似的。

陳步就在想啊。

等老子死的時候，能把他們都給帶走嗎？一群沙碉！

當一個人的時候。

他又會想到那天的戰鬥。

每一拳的天地變色。

龍老最後的毅然決然。

其實，陳步是真的後悔。

如果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願意靜下心來，不那麼鹹魚，而是藉助所有優勢好好修煉，成為強無敵的存在，那麼，在那一場與上陽的戰鬥中。

已經垂垂老矣的龍老，是不是就不用上場戰鬥了？

想到這，他又是一陣痛苦。

……

大雪紛飛。

鄭乾坤來到李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