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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8月8日(日照市‐‐旅館,日記最後一篇)……小黑啊,我來為你報仇了……可我沒有你的幫助,還是鬥不過它……受傷了……身體好沉……
46生前(2)
二零零六年八月十日
意識清晰之前,她的眼睛一直茫然地盯著天空。
所謂天空,其實只是一團黑色的虛空,點綴著點點的繁星和朦朦朧朧的月亮。這團虛空周圍,全被黑色的奇形怪狀的枝椏擋住。一開始她搞不清楚自己看見的究竟是什麼,也不明白自己身在何處。
好像是從噩夢中醒來,感覺仍舊沉浸在那可怕的一幕中。身體的背部緊貼著草地,背部以下也同樣是冰冷刺癢的感覺。上面的夜空是圓的,她現在覺得自己好像是身在井底。但是周圍的枝椏和身下的草地又明白地告訴她,她現在正躺在樹林裡。從遠處傳來一陣蒼勁的烏鴉鳴叫聲,在黑色的虛空中卻看不見它的蹤影,烏鴉的聲音消失了以後,她漸漸聽見了四周的蟲鳴。樹林裡特有的樹葉味和雨後的氣息刺激著她的鼻孔,濃重的露水浸濕了她身上的睡衣,冰冷潮濕地貼在她的肌膚上。
肩膀和手臂完全無法動彈,整個人直挺挺的仰臥著,想翻個身都沒辦法。身邊有幾根乾枯的樹枝,斷裂處象箭頭一樣尖銳,稍一動彈就會被刺到。
她實在不願意去想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她的記憶彷彿是被打碎的瓦片,四處散落。她能從碎片中分辨出那個男人的臉,以及在她耳邊粗重的喘息聲。她又從碎片裡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並在內心低聲呼喚。
亞朝蘭……雅當……
這個名字應該沒錯。接著她又竭盡所能的在內心確認自己的背景,包括到目前為止的一些重要經歷‐‐二十歲,兩年前從家中出走,帶著自己心愛的小黑浪跡天涯,憑藉自身的特殊能力和瑤族女巫的身份在社會上奮鬥。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目標是什麼,但是看到有人相信她的能力並委託她與靈魂溝通,讓她的內心得到了極大滿足。幾個月前小黑在一次鬥法過程中受了重傷,為了減輕它的痛苦,她結束了它的生命。安葬它時她發誓要報答它。此後,她真正成了孤身一人。為了報仇,她在幾天前來到這個偏僻的旅館。沒錯,現在狀況的開端就是從她踏進那個旅館開始的。
……昨天夜裡的鬥法失敗讓她身受重傷,現在她還依然記得對方的最後一擊讓她完全招架不住癱倒在床,現在小腹隱隱傳來的疼痛感正提醒她傷及到了腎臟。花了一天時間她都無法讓自己恢復到行動自如的程度。她需要草藥,需要休息。
……旅館的老闆並不是前兩次住這裡時見到的那位面板白皙的男人,所以當她蹣跚著來到前臺的時候,沒有把握能得到幫助。不過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還是很熱心,儘管她知道他是別有用心,在他滿臉橫肉的面孔下,是一副令人厭惡的嘴臉,用能透過衣服的眼光慢慢剝光了她。但她沒有拒絕他的幫助,甚至還向他報以微笑表示感謝。
月亮慢慢地爬了上來,現在她知道已經夜裡兩點,但無法判斷自己躺在這裡有多久。從最初噩夢驚醒的狀態,到現在意識和感官回到身體之後,她開始覺得刺骨的寒冷和撕裂般的疼痛,脖子也有讓她難以擺脫的壓迫感,還有臉上的劃傷,這些感覺開始象螞蟻一樣紛紛爬上她的身體,讓她一陣陣地顫抖。
……他的手很大,兩隻手很輕鬆地就制住了她,她拼了命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