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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淑妃娘娘肯賞給宰相夫人這個臉面,親自前來赴宴,只怕也是有意來瞧瞧這些京中名媛,好為三皇子日後選妃做鋪墊。
眾人自然也懂得這些道理,名媛千金們無不拿出自己最好的狀態,期盼能夠得到淑妃娘娘的青眼,好讓自己和家族能夠一步登天。
「娘娘,這身衣裙穿在您身上,真真兒是恍若謫仙呢。」
宰相夫人親自抬著胳膊,讓淑妃娘娘的玉手搭在其上,引著她一路走上了廳中最上首的主位。
「你說話越發糊弄本宮了,不過是皇上昨日新賞的,不得不穿起來,以示皇恩浩蕩罷了。」
淑妃娘娘在眾人齊呼「參見淑妃娘娘。」中款款落座,掌心朝上虛虛一託,「都起來罷。」
夏桃欣站起身子,忍不住悄悄抬頭,想看一看那位傳說中國色天香,三千寵愛在一身的絕色美人究竟是什麼模樣。
「啊!」
抬頭看見淑妃的一剎那,夏桃欣驚恐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面上血色盡失,楞在了那裡。
眾人皆陸續落了坐,瞬間便只剩她一人還立在那裡,突兀的似草原上的一棵枯樹一般。
她那樣愣愣的杵在那裡,倒叫人無法忽視她的存在,眾人皆把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
坐席間小小地沸騰了起來,名媛們都以扇遮面,互相交換著眼色。
而剛才還同她姐姐長妹妹短的太常卿小姐,也轉過臉去,只當同她不認識。
這番動靜終於引起了正同宰相夫人敘舊的淑妃娘娘側目。
淑妃抬眸瞥了過去,臉上的笑容瞬間便掛不住了,黑下面色來。
正說笑的宰相夫人見到異樣,順著淑妃的視線望了過來,不禁暗自心驚。
這丫頭,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僭越。
原來,那淑妃娘娘今日穿的,恰恰也是一件月白色的皎月紗華服。
更糟糕的是,淑妃娘娘身上那件,為了彰顯皎月紗至輕至薄如雲似霧的特質,只在蘇錦緞面製成的襯裙上少量綴了兩層,淡淡用銀絲繡了些點點星光,以襯托出飄逸之感。
如此一來,雖是清麗出塵,但同夏桃欣那件堆滿皎月紗還滿繡了百蝶穿花的衣裙一比較,到底失了天家富貴之氣,顯得寒酸了許多。
宰相夫人畢竟是宰相府多年的當家主母,眼明心慧,遠遠瞧見夏桃欣裙擺上的大片茶漬,有意替她解圍,她揚聲說道:「這位小姐的衣裙漬了,不如去偏廳換一件罷。」
說罷一揚臉,管事林嬤嬤立刻近上前來,預備去引夏桃欣更衣。
「既然漬了……」
淑妃垂著羽睫施施然端起一盞茶水,蘭花指捻著蓋子輕撇浮沫,也不喝,就那麼緩緩刮著。
那刮出的一聲一聲輕響,都似刮在夏桃欣的心尖兒上,饒是她平日裡再怎麼驕縱胡鬧,也曉得自己今日是徹底得罪了淑妃娘娘。
淑妃輕哼一聲,抬眸瞧著瑟瑟發抖的夏桃欣,眸中儘是不屑,「便回府去罷,回去好好學一學,什麼叫作,天地君親師,什麼又叫作,僭越。」
僭越兩字一出,夏桃欣雙腿一軟,登時跪伏在地,口中哭著:「民女知罪,還請娘娘恕罪。」
僭越一罪,可大可小,若是往大了說,淑妃娘娘代表的是皇權,夏桃欣此番作為便是欺君罔上的欺君之罪。
但往小了說,不過是撞衫而已,此間生殺予奪,全憑淑妃娘娘心意。
許是淑妃娘娘也不想破壞了這次的宴會,畢竟她身處深宮,難得可以出宮同舊日姐妹宰相夫人相聚敘舊,便也不再深究,揮揮手,示意打發了夏桃欣。
兩個小宮女得令,上來拉起夏桃欣,一左一右將她往外架去。
雖然面上淑妃娘娘並沒有重罰,但如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