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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時雨還沒想明白原來她是「知法犯法」這件事, 就見這位梁小姐突然爆發，甩開拉她的醫生的手，大叫道：「我喜歡一個人有錯嗎？我追他有錯嗎？」

「麻煩叫一下保安。」孟司意忍無可忍，偏頭對旁邊工作檯的小護士說。

「真是的，每次過來都這樣，別說孟醫生，我們都被她煩死了」小護士連忙低頭打電話，嘴裡忍不住小聲抱怨。另一人趕緊拍拍她，示意站在旁邊的祝時雨。

正在打電話的小護士抬頭看她一眼，立刻噤聲。

「不用你們叫保安，我自己走。」梁小姐終究還是要面子的，她手一捋頭髮，整理好姿態，經過孟司意身邊時，用力晃了下打包盒，不忘氣急敗壞。

「回去餵狗。」

「等等。」祝時雨突然叫住她，迎著眾人視線。

「你覺得自己沒錯，覺得任何人都應該為你的喜歡買單是嗎？」

「你——」那人惱怒轉過頭，正要說話，祝時雨平靜打斷她。

「那祝你以後談戀愛結婚都會遇到像你自己這樣的人。」

「希望你那時也能為別人的喜歡買單。」

孟司意這天提前下班了。

兩人回去車上，氣氛沉默，祝時雨一言不發，孟司意眼神停留在她身上，又移開，過了會，正要說話。

「不好意思我今天有點失態了。」祝時雨先開口了，嘴裡說著抱歉，臉上卻沒什麼表情。

她承認，自己是有點遷怒。

最後那段話其實沒必要說的，然而關於她「喜歡無罪」的那番理論，本能讓她聯想到了曾經一些不好的東西。

祝時雨覺得那時的自己言語有些刻薄惡毒了。

「不關你的事。」孟司意眉目微斂，緊抿嘴角。

「是我沒有處理好。」

祝時雨已經從旁人口中得知了這整件事情的始末。

就在孟司意去換衣服的時候。

他放開她的手腕，說了句「等我，很快就好。」

旁邊的小林醫生立刻湊了上來，替他解釋。

「嫂子，你別生氣，這個人是孟醫生前段時間的病人，出院後總借著複查問病情的理由來找他，又不好直接拒絕，哪想到今天就變本加厲還親自帶飯。」

「就算你沒出現孟醫生也會嚴詞拒絕她的，像這樣的病人他見得多了，自然有一套方法」

說到這，他悻悻打了下嘴，連忙挽救。

「我說真的，孟醫生結婚前在我們醫院是出了名的潔身自好，不不不，結婚後也是。他從來不亂搞男女關係不是，他從來不搞男女關係，也不對」小林醫生苦著張臉，目光無措落在她臉上，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他只合法搞男女關係。」

「」

車內，孟司意不知道這一切始末，仍然還在同她解釋。

「她是我之前的一個病人，複查來找過我幾次，那時候借著感謝的理由沒有說得太直白，我也沒有像今天這樣不留情面，可能就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孟司意話語輕頓，揉了下額心，閉目自責。

「對不起我」

「下次一定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祝時雨垂著眼，昏暗光線裡，看到了他左手上的那隻婚戒。

其實他大部分時候都戴著這隻戒指，除了做手術時要摘下來，反而是祝時雨，嫌鑽戒戴在手上不方便，所以基本都放在梳妝檯盒子裡。

「孟醫生，很受患者歡迎嘛。」祝時雨笑了下，語氣輕鬆，眼中夾帶著淺淺戲謔。

孟司意臉上有一絲錯愕閃過，很快又恢復平常，他低頭擰眉，再抬起沖她輕頷了下首。

「你不生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