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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串音符,她是要告訴別人,她並非是因為自已不會才找人替代。也是在警告那些人,她雖淡然處世,不喜與人爭鋒,但並不代表別人找上門來她會忍氣吞聲,任人欺辱。
誰若存心與她為難,必會自取其辱!
對面閣樓的孫雅黎面上一陣青一陣白,已知對方非是等閒,但此刻她再後悔也來不及了,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至少,要贏過那個婢女。
漫夭道:“這琴有些不合手,麻煩這位公公再取一架過來。這一架就放在這裡,我還要再比較。”
另一架琴送到面前,她點頭道:“你們都退下吧。身邊有人,會影響泠兒。”
宮人們應聲退出,兩座閣樓相對的位置都是半敞開式的建築,坐在對面大殿之中能看見這裡帷幕之前的大致情景。
漫夭象徵性的瞧了瞧,低聲交代了幾句,將其中一方琴情悄拿到琴案之後,順著地板推到帷幕背後,然後起身離開,到了被雕破圖風遮擋的樓梯。,再悄悄轉到帷幕背後。
傅籌跟在她身後,靜靜地看著她。直到她盤膝坐地,將琴放在身上,他才明白她的意圄。他先前就很納悶,以泠兒的性子不大可能擁有高超的琴藝,原來她只是拿泠兒做幌子。他再一次感嘆她的聰明,就如同一年前的那場佈局,對形勢以及各方人的心理都把握得恰到好處。只不過,這一次,她時自己也夠狠!
看著她專心致志的撫琴,面上的神色很認真,她的手,十指尖尖蔥瑩如玉,在琴絃上飛舞撥動,絲毫不顧及左肩的傷口。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初入軍營,孤身奮戰,為奪軍功,既要躲著敵人的明搶,也要防著自已人的暗箭,身邊沒有一個可以相信的人,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已。
人生便是這樣殘酷,有時候,為環境所逼,對自己殘忍,也是不得已的一種手段。
看著她蒼白的面容,染血的左肩,她平靜蒼涼的眼神,薄涼帶笑的嘴角,總能牽動埋在他內心深處的疼惜。
他走過去按住她的手,“你有傷在身,讓我來。”
漫夭愣了愣,一抬頭,便看到了他眼底的溫柔憐惜,不似平日裡永遠也看不穿的溫和麵具。她微微一怔,淡淡笑道不行!男子和女子的琴音,有差別。”
帷幕前方,泠兒很有禮貌地說道:‘孫小姐,該您了”
孫雅黎的琴音,韻律悠揚清悅,如琮塗流水,讓人倍覺舒暢。果然是技法純熟,只可惜少了一份內心的恬靜和淡然,聽起來雖動人卻不足以動心口
而漫夭的琴音,古樸蒼茫,錚然鏗鏘,令人如臨高山之巔,陡然心胸開鬧,熱血沸騰、心緒澎湃。可每每即將到達巔峰之時,卻又逐漸收了勢,總給人一種不能完全盡興之感。
高山流水,流水高山,兩人的琴音聽上去似是不相伯仲,各有優劣。但真正的箇中高手,必能聽出其中蹊蹺。一個全力施為,一個有所保留。
觀荷殿裡的眾人面色不一,有驚詫,有思疑有讚歎,也有少數不懂琴音的不以為然。
一名琴技不俗的女子道:“想不到容樂長公主身邊陪她練琴的一個小小的婢女都有些琴技,那容樂長公主的琴技豈不是登崢造極了?”
另一名女子道:“聽她剛才彈的那一小段就可想而知了!”
一名對孫雅黎先前搶盡風頭很是不滿的女子道:孫小姐自以為琴技京城第一,無人能比,什麼人她都不放在眼裡,今日還想盡辦法挑戰容樂長公主,想不到,“卻是自取其辱!哼!看她以後還那麼囂張!”
呵呵”,“一群女子捂著嘴發出低低的笑聲。
孫雅黎咬著唇,回到座位,面上一陣紅一陣白。這場琴技之爭,誰勝誰負,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從東郊客棧的竹林開始,傅籌便知道她定有著非凡的琴藝,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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