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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沈兆纏綿病榻許久,可是他久居上位,說起話來不怒自威,「父皇知曉當時賜婚之時,鎮國公府多半是不願的,那小子也是如此,父皇其實之前也多久考量,只是你既然喜歡,便也隨著你去了,反正父皇總會護著你的。今日其實我也能看得出來,其實你與他……」
沈初姒是他看著長大的,她的一言一行,沈兆都能看得分明。
更何況,謝容珏看向沈初姒的時候,眼中並無一絲情意。
沈兆止住話意,只轉而問道:「可有受委屈?」
沈初姒搖了搖頭,並未言語。
沈兆長嘆一口氣,「罷了。朕其實大概也能明白,只是阿稚你一定要記得朕當初在賜婚之時和你說的話,人與人之間的情意是能長出來的,沒有人生來薄倖,謝家那個孩子若是當真動了情,便是隻會對著阿稚一人,但若是實在到了無路可走的時候——」
「朕永遠都為阿稚留了一條後路。」
……
沈初姒走出乾清殿的時候,日頭已經偏西了,分明之前還是並不算好的天色,現在的餘暉卻又分明而瑰麗,揮灑下來的光映照在朱紅色的宮牆之上,謝容珏就站在不遠處。
他站於宮闕之下,絳紅色的錦袍卻又和這宮牆格格不入。
縱然是天生薄情,也會有被捂熱的那日。
他此時站在自己面前,卻又如山間雲靄。
第10章
沈初姒從殿內出來之時,謝容珏也正巧從著那邊看過去。
他想到剛剛沈兆分明已經憔悴至極,卻也還是擔憂著宮外的沈初姒,將她的一些都事無巨細得準備妥當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掀唇笑了一下。
只是這笑意,卻實在有點兒自嘲的意味。
都說九公主殿下除了聖上的寵愛一無所有,可是就只單單這點兒情意,對於向來無情的帝王家來說,又是多麼奢侈。
他和這位殿下,生來就是不同的。
在歸途的馬車之中,沈初姒手指抵在暖爐附近烘了烘,她抬眼看到現在正靠著邊緣闔目的謝容珏,他的眼睫生得很長,馬車中掌燈晦暗,落下的陰翳覆在了眼下。
其實他不睜眼的時候,臉上笑意全無,當真顯得冷淡而無情。
一點都不像那個風流之名滿盛京的鎮國公世子。
「謝衍之,」沈初姒小聲叫他名字,「我聽皇兄是這麼叫你的,先前在來時路上,我聽到你喚鎮國公夫人並不是娘親,反而十分生疏,你與她關係並不好嗎?」
馬車中靜默了片刻。
謝容珏睜眼,眼中原本有的三分笑意頓消,他垂眼看著坐在原地的沈初姒,「殿下。」
他笑了聲,「……並不是所有人都如殿下一般,生來好命的。」
回到府中已近戌時,只從之前那句以後,他們一路上再無其他交談,一直到沈初姒下馬車的時候,謝容珏也沒有要下來的跡象。
蒲雙接住沈初姒遞下來的手,卻看到沈初姒往馬車內看了一眼。
卻也只是一眼,除此以外,就再無其他。
一直到沈初姒走遠,原本懶散坐在其中的謝容珏才道:「白蘞。將暖爐撤走,還有,今日之後,將這裡面的簾幔全都換掉。」
逼仄的空間之中,這裡到處都是沈初姒殘留下來的香味。
謝容珏抬手將簾幔挑開,吹散了其間的味道,「去別院。」
拂江院距離主門並不算是近,大概是因為見過沈兆,沈初姒一時半會並無倦意,之前從宮中帶回來的雜談已經看完,她突然想到這件屋子之中也有一間書房,便想著從其中找出幾本來看。
拂江院中每日都有人仔仔細細地打掃,所以就算是這裡許久都沒有人使用過,也依然是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