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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出頭的小護士看他這麼大個人了,怕的眼角都溼潤,哭笑不得的說:“這個藥是進口的,濃稠,注入的時候要比一般的痛些,是補充大腦神經營養的,要是不打,你大腦營養不足,就會鼻子歪、嘴巴歪,臉歪。
顧眠只管沉浸在自己漫天的悲傷裡,沒空搭理護士的調戲。
護士說完開始輸水,在他手背扎針的時候,明顯感覺他一哆嗦,心裡鄙視,卻又看旁邊站著的男人眼裡都是殺氣,心裡發慌,掛好吊瓶就急忙的走了。
昏昏沉沉間,感覺屁股一涼,有溫熱物體舔了上去,是白行的舌頭,
“舔舔就不疼了。”白行抬眸對他柔聲說,話語中是纏綿的情意和吃人的飢渴。
“滾。”顧眠雙腿使力踢他,白行猝不及防就被踢到臉,撞到一邊鐵護欄上,嘴角破了,有血絲滲出。
他隨意的用手背去擦,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見顧眠哭了。
顧眠哭得聲音不大,斷斷續續的,上氣不接下氣,邊哭邊打嗝。白行心疼不已,連忙上去抱住拍他背,小聲安撫。
“白行,你他媽少在這裝孝子賢孫,你不嫌惡心,我看著都想吐。”顧眠不領情,在他懷裡掙扎,推開他,指他鼻子大罵。
“我噁心,是我噁心,你別動氣,你大腦不能再受刺激了。”白行忙舉白旗投降。他心裡難受的緊,哪裡想得到如今兩人是這種情形,從前的言笑宴宴像是豬肉一樣一年一年漲,再回不到當年幾塊錢一斤的情景。
顧眠用力按住額頭,他在暈眩,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掛在半空,一圈一圈轉,摸不到實處,也不知道哪是天哪是地。
等到掛完水已經是近8點,快結束的時候白行打電話,不一會保姆就送吃食過來。保姆看他醒著,消瘦的厲害,上前叫了聲顧先生好,說怎麼剛好沒多久又住院了,口氣憐憫。
保姆說完心裡一沉就知道說錯話了,偷瞄他家二少爺,果然臉黑黑的很難看,忙說了句好好休養就急急走了。
顧眠有些鬱悶,說你什麼眼神啊,我有什麼可憐憫的,該憐憫的是你家二少爺,暖心熨帖的小情人不去抱,在這給我個殘廢把尿端屎,想打就打,想罵就罵,還不敢還手,整一受氣包。就這樣的慫貨,虧你們白家人還當成寶,白送給我我都嫌掉價。
想到家人,就覺得自己其實還是挺可憐的,爹媽都死了,好不容易自己一個人上了大學,以為日子從此就好過了,沒成想,一頭掉進白行這個坑裡。
坑剛開始還知暖知熱,時間久了,就又臭又硬,臭得他噁心,硬得戳他心窩,自個又是個撞倒南牆跨過去的主,不死心,不甘心。
八年時光,付出諸多,怎能允許自己什麼都不是。就這樣和他耗著,心血都流盡,也不願意離開。
然後,坑說他有新人入坑,你挪挪地,他大怒,老子都自甘墮落,糟踐自己成全你了,你他媽還不知好歹,給點陽光就燦爛,給個梯子就上牆,簡直畜生不如。
於是,他就被坑扔了出來,一出來,才發現陽光大好,空氣清新,這才幡然悔悟——自己在坑裡待久了,不僅眼睛瞎了,人也偏執極端。
世界這麼大,我得去看看。
顧眠想起一句臺詞,套在自己身上也不錯:我有錢有顏有身材,追我的人都排到法國,我拿出八年時間溫柔待你,你卻揹著我去勾搭小賤人,我現在就離開,你他媽哭去吧。
媽蛋,憑什麼,憑什麼你勾搭小賤人我就得隱忍,我也是我爹媽放在心尖上呵護長大的,我長到二十多歲,經濟獨立,身體健康,三觀正確,不是讓人來糟踐的。
所有,有什麼理由,忍心辜負自己。
白粥,又是白粥,連塊瘦肉都沒有。顧眠有些心塞,再喜歡的人也禁不起時間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