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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喜齡被她嚇了一跳，趕緊把她壓回床上，&ldo;我聽你的話，你別著急。&rdo;

&ldo;好，聽話。&rdo;徐招娣情緒平緩了一點，手還是死死拽著餘喜齡，&ldo;你去找你爸，說些軟話，求他去給你把學籍恢復了啊，你聽媽的話，我問過了，登出和轉學籍不一樣，轉學籍只要有學校再接收就行了，登出了就是沒有了，就是沒有了啊。&rdo;

餘喜齡還沒說話，一邊的餘喜山開口了，他先是喊了一聲媽，等徐招娣看他，好一會兒他才繼續開口，&ldo;媽，我們跟喜齡喜安一塊兒過吧。&rdo;

徐招娣愣住了，看了餘喜山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張了張嘴還沒有說話，餘喜山眼淚就出來了，他雙手捂臉，把臉埋到病床上，&ldo;你今天都吐血了，我以為你要死了，我們不跟他過了，行不行?&rdo;

餘喜山畢竟是個普通的十幾歲的少年，不像餘喜齡，有一顆飽經滄桑的心，他今天是真的怕了，徐招娣吐了血倒在地上的時候，面如金紙送進醫院的時候，他不敢想，徐招娣真出事了，他們兄妹幾個要怎麼辦。

有爸跟沒爸一個樣，他不想連媽媽都失去。

病房間裡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徐招娣的臉色淺薄的血色一點點褪去，好半晌才張了張嘴，找回自己的聲音，&ldo;以後這話，你別說了。&rdo;

&ldo;媽!&rdo;餘喜山猛地抬起頭來，徐招娣撇開臉不願意看他，餘喜山還想再說什麼，被餘喜齡抬手止住了。

徐招娣的想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

病房間裡陷入長久地沉默，因為餘喜山的話，徐招娣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側躺著一直閉眼在裝睡，腦子裡一直是亂糟糟的一片。

晚上餘喜山負責守夜，餘喜齡十點多回去眯了一會，就早早起來幹活，現在有張霞確實要輕鬆許多，但也只是輕鬆一點而已，肩上的擔子依舊很重。

&ldo;小師傅。&rdo;張霞有些忐忑地看著餘喜齡挨個桶地檢查豆子。

&ldo;豆子挑得很乾淨，泡的時間還可以再長半個小時。&rdo;餘喜齡把手心裡泡發的黃豆拋回桶裡，大手一揮，&ldo;行了，開始磨豆子吧。&rdo;

有了餘喜齡的話，張霞心裡定了定，暗暗記下泡豆子的時間的比例，直接提桶上磨。

&ldo;喜齡，你在旁邊看著吧，我和霞姐來。&rdo;餘喜華沒讓餘喜齡上手，昨天晚上到現在，餘喜齡就眯了一會，再加上大伯孃的時候，今這一天跑上跑下的肯定也累得夠嗆，就是鐵打人的也受不住。

等最後一板豆腐出模，天已經有些矇矇亮了，餘爺爺負責要送的客戶，餘奶奶在家等來取貨的那一批，餘喜齡和餘喜華照舊要出攤。

本來這個時候張霞可以直接下班了，今天卻沒走，手腳利落地幫著搬東西上三輪車，&ldo;孩子們有他們爸爸管著，用不著我操心，小師傅，攤子的事你也別操心，去醫院看看吧。&rdo;

餘喜齡確實放不下醫院那邊，好在她們的早餐攤子上，油條只是普通，因為沒加明礬，有時候還會被客人嫌沒有別家的賣相好，不過她們的豆漿卻是誰家也比不上的，攤子這裡有張霞和餘喜華看著，確實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ldo;行，我給你算加班。&rdo;

等第一鍋油條出鍋，餘喜齡裝了一搪瓷缸的豆漿，拎了兩根油條，又去旁邊攤子上買了包子和茶葉蛋，才匆匆往醫院去。

還沒進病房門，果然就聽到徐招娣鬧著要出院的聲音。

&ldo;醫生，我要出院，我真不能再住了，我好了!你讓我走，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