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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遠了,護士忽然醒過神,扯著同事說:&ldo;她好像是那個最近出現在各大綜藝節目裡的芭蕾公主黎笑笑。&rdo;
&ldo;不是吧!那待會出來問她要簽名。&rdo;
黎笑笑在病房外的走廊上踟躕不進,直到門開了,裡面走出個年輕人,沿著走廊朝護士站去,她趁機進去,掩上了門。
葆光睡得很沉,黎笑笑沒想到她們還會再見面。對這個人她始終抱著一絲懷疑,因此一直在尋找機會試探她的身份。
如果說她選擇回國是為事業發展,倒不如說是為了尋找艾遇子。她不知道艾遇子對艾遇桐墜亡一案是什麼態度,依艾家現在的身份地位,翻案是遲早的事。而且她聽說喬家老太爺已經飛往歐洲,很可能就是因為這件案子。
一旦真相大白,她的前途就毀了,現在擁有的一切也會全部失去。
黎笑笑心虛作祟,險些撞到床沿,她慌張地扶住床頭櫃上的杯子,杯底壓一張收費單,拿起看了兩眼,一個縮手掠倒了杯子,杯裡的水迅速傾出來侵透了。
去夠紙盒的抽紙,走廊裡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她白著臉,在門開的瞬間撩了頭髮擋住面孔,擦著董斐肩膀快步走出去。
&ldo;喂,你誰啊,怎麼亂竄病房。&rdo;董斐沒好氣地瞪著黎笑笑倉皇而逃的背影,疑惑不已。
他看她眼熟得很,卻想不起在哪見過。
喬蘅回到病房,葆光還沒醒的跡象,董斐就和他講了方才發生的一幕。
喬蘅臉色瞬時有些難看,跑去護士站詢問,回來後整個人都處在低氣壓中。
他和董斐說:&ldo;你先回酒店,這邊有我照顧就行了。&rdo;
天黑之前,董斐開車回了積溪鎮。
冬夜的雨凍人,葆光從渾渾噩夢裡醒了,吃下去的東西仍是吐出來,床單髒了,喬蘅替她擦手洗臉,又收拾了床單。
他放她下來,葆光兜著他的肩膀,眼眶很紅。
喬蘅親吻她,&ldo;你小時候像個大人,現在反而像小孩了。&rdo;
葆光嗓音暗啞,&ldo;我不常生病。&rdo;
病來如山倒,葆光想起小時候生病發燒的情形,爸爸整夜背著她,再累都捨不得放下。那時候也只有爸爸在時,她才敢生病,任性地提要求。
喬蘅俯身擦去眼淚,&ldo;是不是想爸爸了?&rdo;
她點頭,在被子裡哭,喬蘅隔著被子抱著,欲言又止。
哭完了,葆光露出臉看著喬蘅,&ldo;官家的人來青城就是攤牌的時候了。&rdo;
&ldo;我們等太久了。&rdo;黎笑笑來過這裡,喬蘅不得不打起精神注意她的一舉一動。他信不過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他撥開她額前汗濕的頭髮,擰了熱毛巾擦了擦。
葆光哽咽著說:&ldo;喬哥,今天是遇桐的忌日。&rdo;
難怪她情緒低落,這時候難免會想起曾經不愉快的過往。
葆光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最脆弱的神情,她背過身側臥著。
古話說:&ldo;君子報仇十年不晚。&rdo;她不大喜歡這樣的說法,她自小吃不得虧,愛憎分的清楚。黎笑笑讓她背了這麼多年黑鍋,早超出忍耐極限。
黎笑笑讓她的回憶充滿黑暗,那些黑暗是光明驅散不了的地獄,每當她想起,遇桐血淋淋的面孔就會浮現眼前。
那天夜裡,遇桐被送往醫院搶救,她滿身是血地站在敞闊冰冷的走廊中間,耳邊充斥平車滾過地板的聲響。
連綿不斷的大雨覆蓋了異國城市,年輕護士匆忙奔走,冗長的甬道里只有慘白刺目的頂燈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