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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野一瞬不動地看著。
血液彷彿隨著死寂的空氣一同凝固了。
螢幕上,站在床邊的人抬頭望向監控,朝他輕輕搖頭。
……
耳邊傳來巨響,有誰衝進來,拎起他的領子,將木然的他甩向牆壁。
顯示屏碎在地板上。
滿目狼藉。
又是誰在怒吼。
&ldo;你他媽畜生‐‐!!&rdo;
可這都與他無關了。
他的世界,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彷彿也只剩下了死寂的雪白。
四年裡有無數次,遲野想到死。
在國外的生活並不如他和賀藍一開始所設想的那樣,一切從頭開始很難,更何況是在陌生的環境。兩個年輕人撞了所有的牆,吃了所有能吃的苦,頭破血流地打下一片天。
他從小走在刀尖,經歷過許多蝕骨的痛,本以為人生不過如此,直到真正走出去才發現,這世界比他已經歷的、所能想像到的更為殘酷。
而她也是。
他第一次這樣愛一個女人。
捧著一腔赤誠和熱烈送到她眼前,還生怕惹她不悅。他是那麼卑微又討好地愛著她。
遲野忘不了那日在遊艇上,她舉著槍,唇角的笑意冰冷諷刺,驕傲地向她的同伴宣告勝利。她不會知道,那時他身上藏著一枚戒指,準備等一切結束後就去找她。
他想要她,也想把自己的全部送給她。
可她都做了什麼呢?
她利用他,她也不愛他。
他和他的愛情,一夜之間變成了荒唐的笑話。
少年人的愛恨是那麼濃烈。
愛,往死裡愛;於是恨,也就往死裡恨了。
江致衝進來的時候,遲野突然發現,自己痛徹心扉的這四年,似乎也成了一場笑話。
把她關起來有什麼用?
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假象。
他告訴自己是因為恨她才鎖著她。
其實是害怕她從此真的與他陌路。
可現在呢?
他用了四年為她鑄造一個牢籠,到頭來,只鎖住了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今天是短小菌。
唉,我覺得小野也很可憐,這兩位是真的很能折騰了。
第60章
賀藍晚上約了傅紫喝酒, 在城東新開的一家酒吧。
臺上年輕的少女抱著吉他在唱歌, 軟綿綿的腔調,藏著江南煙雨的哀愁,賀藍陷在沙發裡,哼著口哨聽了半天, 冒出一句&ldo;沒勁兒&rdo;。
傅紫笑說:&ldo;你懂什麼,這歌現在可流行了。&rdo;
賀藍大笑,說我當然不懂, 我就喜歡女人露大腿跳熱舞。
&ldo;傻逼。&rdo;傅紫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兩人對坐著抽菸。
傅紫說:&ldo;前幾天看到野哥了。他真行, 穿起西裝來人模人樣的,有那麼點意思。&rdo;
賀藍一愣,問在哪見著的。
他是真好奇,這人最近憑空消失了似的,公司也不去了, 他哪都找不見他。
&ldo;醫院。估計是哪不舒服, 臉色看著也不好。&rdo;傅紫睨著賀藍,嘲道:&ldo;怎麼,你不知道啊?你倆不成天粘著麼?&rdo;
賀藍不理會她的陰陽怪氣,嘟囔一句我他媽知道個屁。
遲野從回來後就不知道去了哪,這麼多天基本沒出現過, 公司的事全靠影片電話解決。跟在國外恨不能把一天當成一週過的工作狂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