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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記得,大人,我……」王振福嗚咽出聲,「孫六是皮影樓裡的,皮影樓離添香樓不遠,我倆做完工總能遇見,還一塊吃過飯,大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殺了孫六,我怎麼會殺了孫六,我怎麼會殺了他……」
裴折揉了揉眉心:「他一直這樣?」
林驚空點點頭:「第一次審問結束就變成這樣了,知道自己可能殺了人後,一直瘋瘋癲癲的,時間越長,情況越差。」
這種狀態下,王振福的精神已經混亂了,問起來要花費更多的時間,裴折嘆了口氣,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早點來見見他:「王振福,第二天你是什麼時候醒來的?」
王振福遲疑了一下:「大概是卯時,那時候天還沒亮。」
裴折問道:「你醒來之後,身上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抑或是反常的情況?」
王振福抓了抓頭髮,聲音裡滿是痛苦:「我醒來後發現自己衣服上全是血,那血都幹了,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沒殺人,我沒殺人啊。」
裴折看著之前對他的審問記錄,問道:「證詞上說,你還拿著一塊抹布?」
王振福連連點頭:「對對對。」
裴折沉吟片刻,突然抬起頭,問道:「那塊抹布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這是之前審問時沒有問過的問題,王振福反應了一下,才慢慢答道:「是普通的抹布,就是樓裡常用的。」
裴折快速問道:「是乾的還是濕的?洗乾淨的還是髒的?上面沾沒沾血跡?」
「乾的,是乾的!」他搓了搓手,順著裴折的問話,開始回憶當初醒過來後的事,「那抹布很髒,一股怪味,很久沒洗過了,但是上面沒有血跡,我當時慌得不得了,就把它拿回去了,直到回了住處才發現,手上沾了一股味。」
裴折心一緊,沉聲道:「你確定嗎?」
王振福舉起手:「我確定,我發誓!」
原來如此。
裴折擺擺手,讓人將王振福帶回去,然後看向林驚空:「馬上讓人去王振福家裡一趟,把那塊抹布找出來。」
林驚空:「不用去了,之前審問的時候,去王振福家裡找了他說的那件帶血的衣服,那塊抹布和血衣放在一起,我們的人一塊拿了回來,我記得看到過。」
「在哪裡?」裴折急道。
林驚空表情僵硬:「扔了。」
裴折:「???」
早春,天黑得早,一般是太陽落山的時候吃晚飯。
很難想像,究竟是何種大病,才會將一頓便飯約到夜裡。
金陵九接到從衙門送來的訊息時,腦海中有兩個想法:裴折和林驚空是不是有病?裴折這麼晚約他想做什麼?
左屏看著自家主子凝眉不語,又想到剛才衙門的人來傳的話,暗自在心裡嘆了口氣,一遇上裴折,金陵九就會變得和平常不一樣,難不成是聰明人交往有什麼特殊之處,是他們凡俗人等無法理解的?
「九爺,您要去嗎?」
在知府大人府邸分別時,雖答應了吃飯的事,但這一推再推,都快到半夜了,怎麼看都不像是簡單的吃頓飯。
金陵九沒立刻作出決定,捻著手裡的紙條,問道:「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左屏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給他:「從知府府上遣散的妾室都查過了一遍,除了一個找不到下落的,其他人的出身和家庭情況都在這裡了。」
「找不到下落?是失蹤了還是遷居了?」金陵九接過那張紙,問道。
左屏:「是失蹤,知府大人一共有八方妾室,夫人給每一房都發了一筆遣散費,她們離開知府府以後,大多在淮州城及其附近落腳,失蹤的那位在城郊的村落裡住了幾日,我們的人去調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