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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母親便更不用使喚她了,一切事情都衝著兒子來便是。母親要打要罰兒子都會照做,只要母親高興就是。」
李氏看著自己兒子這副樣子,好氣又好笑。她從前怎麼不知道,她這個老成持重穩重有禮的兒子,竟也有這麼二皮臉的一面。
都是被個女子教壞了嗎?
「你少同我貧嘴,我也不與你繞彎子,我就問你餘氏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辦?」
蕭景澄在李氏右手邊坐下,不在意地撣了撣未著一塵的袍子,淡笑道:「母親不都知道了,又何苦來問我。」
「你這根本是在胡鬧。你須知她的身份,一個賤籍出身的女子,如何能當你的側妃。傳出去妍兒的臉面何在,蔣家如何再願談這門親事。」
「他們若不願意便算了,我自不會勉強。」
李氏最怕的就是他這副無所謂的態度。他越是這般雲淡風輕,心裡的主意便越拿得定。
當初他不與英宗爭皇位的時候便是這副樣子,任憑旁人怎麼勸自是巋然不動。
李氏實在有些害怕:「蔣家不同意事小,可蔣家既是不願意,好京城又有哪家會願意呢?與個賤籍女子共事一夫,還同上玉牒,哪家的小姐受得了這個。」
「所以兒子請皇上開恩,除了餘氏的賤籍。」
「那又如何,那便能抹去她曾是罪臣之女的身份?」
「抹不抹去又如何。先帝創立一番事業前也不過是個百夫長,君子不問出處。餘氏雖說是罪臣之女,也曾是清白人家的女子,不曾犯過事。且性子柔順知書達禮,兒子瞧著不比那些個高門侯女來得差。」
李氏聽他這般誇讚一個女子,一口氣沒上來嗆得直咳嗽。蕭景澄低頭抿唇輕笑,隨即吩咐李氏的貼身丫鬟替她捶背,又勸道:「母親寬心,不過一個小小的側妃,不必如此擔憂。」
「你真是……」李氏咳了幾聲咬牙道,「油鹽不進。你為了個外室去冒犯皇上,就不怕皇上降罪?」
「皇上比您開明,兒子既開了口便允准了,不日宮裡的訊息就會送過來了。」
李氏一愣,沒想到英宗居然這麼好說話。雖然知道英宗一直器重蕭景澄,但這事兒實在有些過頭。
「你是如何同皇上說的,他為何會答應?」
「兒子只說餘氏於江南時曾77zl救了我的命,所以想為她求這個恩典。皇上說如此重情重義的女子合該有賞,所以便準了兒子的請求。」
李氏這下不說話了,倒不是被英宗給鎮住,而是有點想明白兒子這般做的理由了。
一直以來英宗與蕭景澄之間總有種旁人都不敢點破的默契,這兩人曾為儲位相爭,雖說兒子並無此意,但從前明帝的偏向世人皆看在眼裡。
若非蕭景澄主動退讓,英宗這皇位能不能坐穩都不好說。如今他雖重用蕭景澄,但內裡必也是防著他的。
皇帝給了他至高無上的權力,同時也不知派了多少眼線在他身邊,隨時盯著他的動向,生怕他生出一點異心。
如今兒子主動為個外室去求聖恩,這或許正中了英宗的下懷。
一個整日裡只知忙於朝政大事的臣子,和一個會為美色所迷失了心智的重臣,皇帝會更想要哪個呢?
無須多問答案不言自明。
李氏想到這裡臉色松泛了幾分,揮手令身旁的丫鬟退下後,才壓低聲音問蕭景澄:「所以你為餘氏求恩典,是為了令皇上對你更放心?」
「那倒不是,兒子純粹便是覺得餘氏該得。」
李氏兩眼一翻,又氣得差點仰倒。
得,搞了半天還真是情根深種成了顆痴情種子了。這孩子自小懂事有謀算,想不到這反骨竟是到如今才長出來。
心知勸不了兒子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