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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奪了她夫君的心, 又生下了他們的孩子,哪怕死了多年丈夫依舊對她念念不忘。
這世上沒有哪個女子能忍受得了這麼個。
而若非鄭氏自己無法生育,只怕她都不能在餘家活下來。她是鄭氏阻止丈夫納妾的一個籌碼, 而父親因為對婉婉的情意,竟也真這麼多年未再納過旁的女人。
也不知是該說他痴情好,還是無情來得更好。
他對婉婉是有情,但對鄭氏又無情了些,這世間的事情總是沒辦法兩全,一如她自己的處境。她甚至想起了當初在法淨寺時張老太太看自己的惡毒眼神,不必問也知道她的祖母必定不會是張老太太。
非但不是,還很有可能也是個上不了檯面的人,所以才會令正妻這般咬牙切齒痛恨了那麼多年。
活了十幾年, 當了這麼久的餘家大小姐,到今日餘嫣才知道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夢境一場。
更叫她無法相信的是, 當初的金箔案竟是確有其事。父親為了保守她身世的秘密,不得已貪/汙了錢財, 這才東窗事發鋃鐺入獄。
人總是這般陷入兩難的境地, 為了守住一個秘密,就要去做更冒險的事情。而報應也總是如影隨形,且是滅頂之災。
如果只是私納宮女, 或許只要革職查辦即可,遠不會抄家流放,更不會沒入賤籍。
餘嫣想起自己為父親的案子與蕭景澄起的爭執,便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原來,他竟是對的。
不過她往後也不會再見他了吧。也不知那日火場他有沒有逃出來,她雖剛回京城但並未聽說郕王殿下遇險之事,這般說來他應是安全無虞的。
他活著就好,只要他和關關都好好地活著,她便心滿意足了。
餘嫣與父親談完後累到了極致,連晚飯都沒用便上床歇息去了。這屋裡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她這一舉動自然很快就傳到了張相的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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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正院內,張相這麼多天來第一次踏進老妻的屋裡,為的便是與她談餘嫣的事情。
張老太太雖心裡氣得要命77zl,可想起小兒子的叮囑還是強迫自己堆起笑來去迎丈夫,一見著他便假裝關切地問道:「那丫頭還好吧?」
張相沒好氣白她一眼:「只要你不害她,她便壞不了。」
「瞧你這話說的,我又如何會害她。她如今既是張家人,我自然會好好待她。」
張相沒料到她會這麼說,狐疑地打量著老妻,蹙眉道:「你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別當我不知道。」
「我能賣什麼藥。我實話跟你說,我是不喜歡那個姓餘的女子,換了你若是我的話也不會喜歡她。你叫我歡歡喜喜與她親熱自然是不行的。但她既是入了張家的門,我也不會虧待她,畢竟一榮俱榮,這個道理我懂。她若在張府出點什麼事,傳出去張家的名聲也不好聽。」
張相聽她這麼說倒是鬆了口氣。
她能想明白這個道理最好。他也不指望她待餘嫣如何親厚,只求她不要整日裡使絆子就行了。阿嫣畢竟是個女子,往後總是要嫁人的,待她出嫁後老妻便也管不著她了,他也就能放心了。
張老太太聽他說起餘嫣嫁人的事情,面上表情一哂,便想起了小兒子給自己出的那個主意,於是旁敲側擊道:「那老爺可想好給她配個什麼人家?她這年紀也不小了,怕是有二十了吧。」
張相點點頭:「確實有二十了,所以我才來找你商量,給她配個什麼樣的人家好些。是嫁去外地好,還是留在京城給人續弦好?」
餘嫣雖是他的女兒,但到底年紀大了,且又是生養過的。張相也知無法將她當作黃花閨女嫁出去,所以打算對外宣稱這個孫女乃是他收養的,早些年嫁到外地,後來丈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