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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從前京城的生活叫你很難耐是嗎?」
「倒也不是難耐,」餘嫣儘量平緩著語氣慢慢說道,「只是從前那樣的生活總不是長久之計。王爺是要娶妻的人,我無論是什麼人或是住在哪裡,都不是一個受歡迎之人。倒不如像現在這樣小富即安,平和地過一世。」
蕭景澄沒有立即答話,過了一會兒才點頭道:「這樣也好,韓大夫若能照顧你一世,你們母子也不必再憂心。」
餘嫣聽出了他話裡放手的意思,一顆心緊張得直跳,不等他反悔便起身行禮道:「多謝王爺成全。」
蕭景澄未發一言,只面向她沉默了片刻,最後揮手道:「你先出去77zl吧。」
餘嫣忙不迭轉身離開,走得毫不留戀,未曾發現蕭景澄平直的嘴角終究是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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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醫館關門後整個院子便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大多數人都已睡下,蕭景澄的房裡也沒亮燈。但他並未睡著,而是靠在床頭聽著門口的動靜。不多時便有人輕輕將門栓挑起,推門走了進來。
嚴循一身深色的夜行衣從頭包裹到腳,進屋後關上門便疾步走到床前,朝蕭景澄一拱手:「王爺,屬下回來了。」
蕭景澄淡淡應了一聲,嚴循便繼續說道:「屬下這幾日去了一趟渭南,已經查清那人所在的地方。未免打草驚蛇暫時未有行動,待王爺眼疾好了後屬下便會將人一網打盡,到時一同押往京城,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嚴循說到那個「他」時語氣便重了幾分,一想到那人害得王爺幾乎失明,他便恨不得衝進宮去把那人生吞活剝。
蕭景澄卻不在意地道:「不急,他罪行頗多,也不差這一樁。」
「那倒是,還有那個張興修,王爺到時候可要一起辦了?這人說起來是皇后娘娘的親弟……」
「那又如何,你連她兒子都敢動,還怕一個弟弟?」
嚴循神色一凜,一雙盛滿兇光的眼睛隱映在黑暗中,倒是隱去了幾分戾氣。
他這恨意日積月累,從王爺第一次在戰場上被人暗算起,便一直積攢到了今日。有些人別看現如今還在京城花天酒地,待他們這次回去便要叫他們永世不得翻身。
嚴循緊了緊手中的兵器,又頗為擔憂地看向蕭景澄:「王爺這幾日覺得如何,莫神醫怎麼說,何時才能視物,可否恢復到以往的樣子?」
蕭景澄聽他一口氣問了這麼些問題,不由唇角微勾。
「不急,我暫時還不打算離開這裡。」
「是為了餘姑娘嗎?」
嚴循自然知道蕭景澄對餘嫣的情意,他找了她四年,如今知道她尚在人世必定不會無動於衷。
可餘姑娘成了家生了孩子,這就很叫人頭疼了。韓大夫說起來也救過王爺,總不能恩將仇報搶人的妻子吧。
嚴循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勸蕭景澄好,只能拿京城那邊做藉口:「王爺,咱們若是離開得太久,難保他們會有小動作。如今還是應以大局為重,待王爺傷愈後先行回京,待處理好京城的事情後再回來尋餘姑娘也是不遲。」
蕭景澄沒有接他的話茬,只抬手說了句「知道了」,嚴循便識趣地退下了。
男女之情最是煩人,幸好他從未有過這樣的煩惱。只盼著以後也不要有才好。
嚴循出了房後替蕭景澄關上房門,正準備從後院翻回自家的院子裡,卻撞上了從房裡出來的餘嫣。
餘嫣是來給關關倒水的,這孩子這兩日有些咳嗽,時不時要喝口水潤喉。偏她房裡的茶壺空了,她便想去廚房倒水。走到門口一見院中有個人影在移動,嚇得她差點叫出聲來。
好在嚴循77zl反應夠快,一下子便衝上前來開口道:「餘姑娘是我,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