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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白從沒覺得自己這麼失敗,他哭得很大聲,哭聲把醫生護士們全都嚇了進來,要安撫他。
但小傢伙犟的厲害,要去看孩子,沒人收服得住。
最終是龍辰回過神,他起身抓起江尤手裡的安定劑,一管子全部給莫小白注射了進去。
莫小白整整睡了十天。
第十一天莫小白醒來,發現首都城在重建,天闕的戰士們和人民群眾在一起,他們來來回回,推著修砌房屋的磚塊,運著新一批要下地播種的種子。
快到端午節了,醫院裡飄來粽葉的香味。
視窗遠處的中心廣場上似乎很熱鬧,在舉辦活動。
k3好像真的消失了,人們在重建家園,戰士們肩上的擔子卸下去,真正成了普通群眾裡的一份子,大家一起在廣場上載歌載舞。
末日之後的第一個節日,有人邀請龍辰一起參與。
男人拒絕了,他親手給老婆包了幾隻粽子,趁著午飯的功夫,熱好了,帶回病房想給老婆聞聞,說不定老婆一個饞嘴,就醒過來。
然後老婆他就真的醒了,不在房間裡。
隔壁的兒童房內,睡在搖籃裡的崽崽也跟著一起不見。
龍辰:「……」
莫小白不見了。
全世界為之震驚,整座商城集全體百姓之力,掘地三尺,都沒能把他們的大英雄挖出來。
論壇上尋人豈事的帖子蓋了千萬座高樓,然而一無所獲。
龍辰本來都被推選當副城主了,不得不拒絕了大家的好意,什麼也不帶,邁開兩條腿,踏上尋妻的旅程。
或許是心有靈犀,男人一下子就找到老婆在哪裡。
角城奇蹟雨林裡的那座無名小島上。
又是遊過來的,剛登岸,異能就使用不了了,好在小島不大,龍辰徑直去了島中心的生命之樹,看見老婆抱膝坐在樹下,而崽崽被媽媽放到樹上的鳥巢裡,繼續安睡。
莫小白在兒童房找到孩子時,孩子已經沒有體溫、呼吸和心跳。
但沒有屍僵,他真的看起來就睡著了一樣,手手腳腳還是軟的,肚皮摸起來有彈性,臉蛋很嫩,戳一戳會彈一彈,只是不醒。
莫小白用最後的勇氣做白日夢,想著孩子也許真的沒有死,抱著孩子來找他的生命之樹。
但連這棵大樹都死了,光禿禿的,沒有葉子,上次小島上遍地開的玫瑰花也全部凋零,這座生命之島,成了墳墓。
莫小白不動彈,也不說話,抱膝埋頭坐在樹下,像是一座墓碑。
連男人走近了,他都沒有反應。
龍辰並肩在老婆旁邊坐下去,瞧著老婆的樣子,心底揪著疼,不想兇他,「……你這樣不好,突然帶著孩子跑了,所有人都會擔心的,和我回去好嗎?孩子睡在這裡也不舒服。」
「孩子死了。」莫小白眼神直勾勾,盯著腳尖。
龍辰反駁,「他只是睡著了。」
莫小白:「孩子死了。」
龍辰:「……」
男人不再試圖解釋,他把老婆的腦袋捉起來,捏著下巴瞧一眼,猛地皺個眉頭。
他頭一次在老婆身上看不到希望,從前他覺得老婆是個被希望點亮的人,只有他照亮別人的時候,現在小太陽本身成了深淵,需要有人把他從深淵裡撈上來。
龍辰覺得這項工作任務非自己莫屬。
亞歷山大。
他要兇狠一點,對老婆不能手軟,把老婆身體裡的小怪獸打趴下去,讓小太陽升起來!
男人於是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兇巴巴盯著老婆,無恥流氓垮下褲子,說道:「既然這麼在乎孩子,那沒了一個,你就再生一個。你可是答應過我會替我再生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