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觀湖示象(二)(第1/3 頁)
喇嘛群立刻四散奔逃,連那十幾匹騾馬也嘶鳴著拼命向黑暗中逃去。站在前排的五個高僧中的兩個倒在了湖水裡,身體抽搐不省人事,另外兩個則像受驚的狗一樣閉著眼睛在地上爬著。只有那個斜挎長條包裹,腳蹬皮短靴的胖大紅衣喇嘛沒有逃,此時,他跪在地上向黑魔女飄逸的黑影高舉起雙手,嘴裡發出了陣陣歇斯底里的嚎叫:
“魔君!我的主人!您終於回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主人,魔君,您終於回來了。小人就是您的僕從、您的爪牙和蛆蟲。魔君,主人,我是接引團西北五省團的副團長虎牙,七牙幫副幫主虎牙。我願意聽您的調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主人,魔君……”
湖面上的幻象漸漸地消失了,湖水漸漸地恢復了平靜。初升的太陽重新高掛在天空,湖面上又開始飄浮著一層層的霧氣,好像前一刻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這只是扎尕那山區平常的一個清晨,戴著白帽子的山峰重又隱藏在雲霧之中,深秋的西風夾雜著細細的雨絲,清澈見底的仙女湖又露出了她嬌羞的美麗顏容。
觀湖的喇嘛們除了兩個嚇死兩個淹死,剩下的已經逃得不見蹤影,空蕩蕩的湖邊到處是逃跑中喇嘛們遺棄的箱子和法器用品。在一片散亂在地的鏡子、鼓槌、經幡和法螺等物中,一個披頭散髮、突目結舌、斜挎著長條包的胖大紅衣喇嘛僧眼珠動了動,慢慢地從僵死狀態中甦醒了過來。他的臉上依舊充滿著狂熱的氣息,嘴角流著粘稠的口水,他慢慢地將僵直伸向前方的手臂放落下來,仰面一跤倒在湖邊泥巴里。
忽然一個重物踩在他的胸口上,讓他重又變得無法呼吸。他睜開眼睛,天空中出現了一個髒兮兮、黑不溜秋的年輕臉龐。那人一隻腳踏在他的胸口上,一隻手握著一個看似古老的青銅劍指著他的咽喉。
“虎牙,狗日的壞蛋。知道我是誰嗎?”
胖大的喇嘛僧打了個冷顫,他故意眯了會眼睛,然後突然用左手握住踩住他的腳踝用力一擰,右手同時將地上的沙石向那個年輕人的臉上揚去。他的身體以那人踩著他的腳為圓心,忽地轉了半個圈,身體也借勢而起。
但他的動作只做了不到一小半,他就被一拳頭砸在臉上。他的一口牙幾乎沒有了,鼻骨也塌了,這一拳將他砸得氣血上翻,又一次幾乎昏死過去。
“狗日的壞東西,還敢反抗。”
那黑不溜秋的年輕人放開踩著虎牙的腳,抓著虎牙的衣領一把將他從地上拽起來。
“你知道我是誰嗎?狗日的壞蛋。”
胖大喇嘛僧猛烈地咳嗽,連續咳嗽了半分鐘才將卡在咽喉中的碎牙咳出來。
“小鬼,他媽的夠狠。你知道我是誰,我當然也能猜到你是誰。你這個王八羔子,竟敢對你虎爺下手,你不就是那個被我們七牙幫兄弟殺掉了全家人的狗崽子嗎?”
“啪!”
又一個耳光扇了過來,這個自稱虎爺的胖大喇嘛僧右臉高高地腫起來,他的頭嗡嗡作響,感覺耳膜穿了,耳骨和右臉頰骨也被一巴掌打骨折了。
“狗日的壞東西,我問你答。說一句假話便打折你一根骨頭。”
坐在地上的“七牙幫”副幫主虎牙用手捂著流血不止的傷口,他眯著眼睛喘息著。他知道,行走江湖四十餘年的他這次是遇到真正的苦主了,沒有了牙齒完全腫脹的嘴巴讓他已經求死不得。
這個一招制服了名震西北的地痞流氓幫會、“七牙幫”副幫主虎牙的年輕人就是十年前從納龍國虎穴寺下山來的安平。他今年二十五歲,原名叫楊海。他是種花國裕固族牧民的兒子,父親楊鐵山,母親不詳。
安平是一路從西海仁欽寺跟蹤而來的。
十年前一個霧鎖山峰的清晨,安平告別了納龍國虎穴寺諸僧獨自下山。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