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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呢?或許她的真身留在了泫幽谷,在她察覺到觸覺消失的那一刻,身體就已經開始消融了。
南槿伸出手,焦急開口:&ldo;玢垣呢?我要見他!&rdo;她最近卻在慢慢恢復,可這世上又有什麼東西能為神仙造骨血呢?
那人卻不再開口了,也並未在她手心寫字。任她如何詢問,他都一言不發,從那以後,玢垣也從未來過。換了一個沉默寡言的婢女照顧她,每日還是會將她領到河流旁邊,陪著她吹吹風,再將她扶回去。
南槿曾聽人說,魔界幽冥山有一條河,名忘憂,水聲叮咚,能清心靜氣,想來就是面前這條河了。只是不知道投身其中,是不是真的能誘惑神仙墮落成魔。
生而為魔之人,仍有理智,相比神仙,他們只是活的更加灑脫自在,隨心所欲,喜惡皆是極致。
而神仙要守清規戒律,渡人向善,結善因,盼著善果。一旦守不住本心,墮落成魔,便只能淪為殺戮的劍戟。
所以,這世上所有的東西,皆是有失有得,生來仙胎,不用修煉便可享長久的生命,卻處處需尊順理法道義,委實憋屈。
耳側腳步雜亂,大約出了什麼事,照顧她的婢女想將她扶回去。
南槿擺了擺手,她知道回去的路,也不想這般無用,走個路都要人隨身照看。
&ldo;你去吧,我就在這裡等你回來!你若回不來,我自己也認得回去的路!&rdo;
那婢女依舊是執意要回,南槿聽不真切她嘴裡說的話,但能摸到她手心裡的熱汗。
她為什麼要著急帶自己回去?
&ldo;好了,我跟你走!&rdo;
從她居住的宮殿到忘憂河,不過百步之遙,從她恢復觸覺之後,日日行走,早就記得滾瓜爛熟。
今日去的卻不是她住的地方。
越走越急,空氣裡的血腥味也越來越重。南槿認得,這氣息如今是玢垣的,他受傷了,很嚴重!
&ldo;玢垣,你還好嗎?&rdo;
縱然聽不到任何聲音,南槿還是情不自禁的問出了這句話。她摸到床上男子的手腕,冰涼粗糙。再往上,是他勁壯的胸膛,微微起伏,擱著一層寢衣,裡面是他緩緩跳動著的心臟。
南槿就握著他的手,靠坐在床沿,不知多久,她隱約聽見,他在耳邊輕聲喚她,&ldo;槿兒。&rdo;
南槿急忙起身,四肢痠麻,讓她跌回了地上。
眼睛亦在那一瞬間清明,她不敢想像,眼前虛弱蒼白的男子,竟然就是玢垣。他僅著了件單薄的黑色長袍,翻了身側臥,目光專注,正注視著她。
她有很多話要問,有很多話要說,這一刻,卻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起。
良久,玢垣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扯了個笑容,&ldo;你都想起來了?&rdo;
南槿眼眶發熱,卻落不下淚來。
玢垣柔柔一笑,吃力的將南槿從地上拉起來,圈在懷裡,低聲道:&ldo;我從來沒有怪過你!&rdo;
&ldo;以後,不要離開我了,好不好?&rdo;
自從阿爹死後,南槿從來沒有這麼輕鬆快樂過。
魔界的風光不同於仙界流光溢彩,處處透露著精緻,這裡怪石嶙峋,綺麗壯觀。
南槿拿著根木棍對著塊石頭敲敲打打,那石頭頗是奇怪,發出沉悶古樸的聲音,像極了棲梧山山門前的那塊敲門石。
聽玢垣說,如今的棲梧山已經漸漸開始聚集靈氣了,桑夏也在那裡過的很好。她一直想回去看看,但如今玢垣身受重傷,離不開魔界,她也未完全恢復,走不了那麼遠的路。
玢垣:&ldo;你還記得迥然山上那頭妖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