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玢垣想起南槿雕刻的那個桃核,因為是她親手做的,所以無論怎樣,他都視若珍寶。
青年勸道:&ldo;叔父家裡雖然顯赫,但小妹絕不是愛慕虛榮之人,她會懂你這一片心的。一會兒,你親自給她簪上,她一定高興!&rdo;
玢垣前面的隊伍輪到男子了,男子回過頭,朝裡面炒栗子的老翁問了聲好。那老翁慈眉善目,也話了兩句家常。
那稱栗子的夥計,年紀小,動作卻十分利索,給他裝了滿滿一包。
&ldo;客官要稱多少?&rdo;夥計頭也沒抬,就開始往油紙袋裡裝。
玢垣學著剛才的男子,指著兩堆裡的其中一小堆,說要一大包。
那夥計抬頭,看看玢垣,回頭看了一眼老翁,那老翁問,&ldo;客官是外地的吧!&rdo;
青年上前一步解釋道:&ldo;這一小堆是不甜的,我嫂子的嘴裡生了顆蟲牙,吃不得甜食,又身懷有孕,只想吃栗子,所以沈大哥才買了那麼一大包。&rdo;
南槿很愛吃甜食。
玢垣指著另外的一堆兒,說:&ldo;那要這個!&rdo;
買完之後,玢垣給那老翁遞過去一角銀子,又從袋子裡拿出幾個栗子給那青年。
待他走後,青年覺得不對勁,伸開手裡的栗子,赫然是幾塊金燦燦的金子,那老翁的錢匣子裡也憑空多出幾塊金子。只是極目遠望,哪裡還有送他栗子的男子身影。
玢垣終於理解之前碰到的那個微胖的青年,為何撞到了人依舊面帶喜色。天下間的男子皆一樣,在心愛的女子面前,雀躍彷徨,小心翼翼又飛蛾撲火般的嘗試。譬如那個買栗子的青年,又譬如他自己。
走馬燈附近依舊人山人海,人聲鼎沸。
各式各樣的女子都有,就是沒有南槿。
他斂了她的仙氣,所以這附近的妖魔抑或九重天的神仙都只會認為她只是一個凡人。
他們有一樣的護體仙澤,可是他閉上眼,用元神感知,這附近亦無南槿一絲氣息,她去了哪裡?
她再一次的拋棄了他嗎?
玢垣找遍了長街上每一個角落,連那盞走馬燈都拆開了仔細翻照,南槿依舊無影無蹤。
難道這幾個月又是他的一場夢嗎,夢醒,她毫無生氣的躺著,魂魄依舊破碎
&ldo;我的栗子呢?&rdo;玢垣轉頭,俏生生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南槿又是誰?
南槿陡然被用力擁入懷裡,額頭碰到他脖子上裸露在外的面板,明明汗津津的,卻涼的像是汴河裡的水。
耳邊是他粗重的呼吸,南槿甚至感覺到他微微顫抖的手臂。
他在害怕什麼?
玢垣漸漸平穩了下來,&ldo;剛去哪兒了?&rdo;
南槿提了提手裡的燈籠,&ldo;好看嗎?&rdo;
玢垣握了握拳頭,又鬆開,質問道:&ldo;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能離開這裡嗎!&rdo;
南槿皺眉,&ldo;我就是去買個燈籠,你何必這樣大驚小怪?&rdo;
&ldo;大驚小怪?你一聲不響的離開,就是為了這隻燈籠,你知道我&rdo;
&ldo;我困了,找個地方睡覺吧!&rdo;
說完,南槿將燈籠扔在地上,扭頭走了。
玢垣走過去,撿起那隻燈籠,跟在了南槿身後。
他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了。
南槿是個驕傲的沒有安全感的姑娘,讓她覺得安全的東西只有她自己那一身法術,她不願意依靠任何人。
她是想告訴他,他的擔心都是自找的,若是她還有那一身修為,他又何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