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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因為她得罪了華文帝姬出手打她。
顧婕妤眼中已有悔意,想要補救,終狠了心別過臉去。
上官漫見她如此,不由賭氣:“既然母親寧願孩兒毀了臉也不讓孩兒反抗,孩兒毀了就是。”她探手便去拔簪,才發覺髻邊已空,心裡愈氣,一眼掃見殊兒髻上綰著的一支,起身,攥下,對著自己的臉便劃下去。
耳邊盡是殊兒驚恐的尖叫聲,她一時傷心昏了心智,下手毫不留情,直到鮮血滾熱而出,那疼痛一直自顴骨蔓延下巴,半張臉都是麻木,她才覺害怕起來,蒼白指尖一鬆,簪子清脆落地。
顧婕妤早已撲過來,握住她雙肩狠狠捶打,她喉間發不出聲音,只聞短促而粗噶的嗤嗤聲,上官漫終含淚喚了聲:“母親。”
顧婕妤頓時淚流滿面,抱住她慟哭不已。
殊兒在一旁亦是抹淚。
正巧羅姑進殿,見上官漫半邊臉讓血染紅大半,身子頓時一晃,幾乎站立不住,她到底是宮裡老人,急促怒斥殊兒:“還不去給殿下止血!”
殊兒這才想起來,腳步凌亂的跌進殿裡去了。
三人亂成一團,找藥包扎,顧婕妤雙手都是顫的,羅姑只得將她扶到一旁歇息,殊兒已為上官漫洗淨傷口,那傷自顴骨延伸下巴,血色淋淋,皮肉都翻出來,在一張臉上赫然醒目,羅姑急的都要哭出來:“殿下啊,殿下……”
你這樣做是何苦。
上官漫面無血色,垂睫咬唇,十指緊緊相插。
不悔,她不悔。
此舉可轉移何皇后視線,換得她母女暫時太平,以退為進,從而暗中儲蓄力量,契機難求,為此一次,她也不能悔。
唯見窗下薑黃影子倏地一閃,幸災樂禍的聲音尾隨而來:“殿下好大的架子,讓皇后娘娘都要等您移玉步。”
殊兒氣的用力甩袖,恨不得將桌上燭臺砸過去,顧婕妤縱然無措,到底是這一殿之主,護女心切,奮然站起身來,羅姑一喜,已知她的心思,遂揚聲道:“公公稍等,婕妤親自送殿下過去請罪就是。”
滿地殘紅宮錦汙 (十三 )
雕廊畫棟之下暗吐芬芳的各色牡丹搖曳生姿,飛翠流金的煙羅帳層層搖曳,金磚鋪地,寶石綴成的珠簾晃得人眼前直直髮暈,三人立在殿外許久都不見通傳,唯見身著錦羅珠翠的宮女捧著金盤穿梭內外,見著三人,不禁面露鄙夷,抬了下巴徐徐入殿。
上官漫一襲淺緋罩紗的翟衣,髮髻之上簡單的歩搖,況臉上又敷了藥,掩去大半張臉。顧婕妤亦是早已老舊的妃嬪常服,縱使天生麗質,與這金碧輝煌的殿宇相比,仍擺脫不了寒顫,殊兒羞得幾乎將臉埋進胸口去,上官漫眼風一挑,不禁皺眉。
日頭漸高,盤桓頭頂,宮女端了秘製的冰鎮果子飄然而過,殿內時不時傳來愉悅笑聲。卻見斜廊下被兩內侍粗魯拖出一血肉模糊的宮女來,暴於守貞門,以儆效尤。殊兒見狀頓時嚇得別眼:“又是個私通被抓住的宮女。”
立了一個時辰,內侍才洋洋通稟:“皇后娘娘召見。”
殿內明亮通暢,皇后緋金交錯的鳳袍,九鳳銜珠的鳳冠高高坐與金榻之上,昭陽倚在一側,陪著何皇后談笑,兩人進來,望也不望一眼。下首便是一身緋色宮裝的謝貴妃,眾嬪均滿座,均是錦衣珠翠,金光四溢,似是專門來看她母女二人的笑話。
顧婕妤施禮之後,上官漫才向眾妃請安,皇后漫然一聲,兩人入座。
皇后與妃嬪閒閒談笑,兩人的到來似是並未引起波瀾,上官漫卻知,自她們二人進來,那些目光只像噁心的蟲子什麼一般黏在身上,拂都拂不去。
謝貴妃不知說了個什麼笑話,惹得眾妃無不捂唇含笑,她卻話鋒一轉,似是關切:“臨觀這孩子的臉是怎麼了。”她一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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