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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什麼……東西？三、三娘？&rdo;

桃三娘恢復了平素的溫和笑意：&ldo;我們回去吧。&rdo;便拉著我往回走，一邊路上給我講：&ldo;那些就是魚和蛟龍啊，明天就是端午節了，端午節要包粽子，就是要用來餵江裡的魚和蛟龍……為什麼？因為那都是流到江河裡的積怨變成的啊，就如餓鬼一般，它們會爭食所有落水者的屍首，而落水者的怨憤又會化作更多的白魚……聽說過西施的故事嗎？傳說吳國滅亡之後，西施身為亡國之人，也只得投水身亡，她的肉，同樣也被魚群分而食之。&rdo;

&ldo;三娘……&rdo;我聽著這樣的故事，更加害怕，&ldo;那劉家的女孩兒也是被它們吃、吃了？&rdo;

桃三娘抿嘴一笑，沒有回答我。往回走的腳步慢了許多，雖然我的腳還是不會累。

忽然她又提起別的：&ldo;那廣陵的張家，佔了一處山頭用來作為他們的祖墳，哪想到那一年大雨衝垮山泥，整座棺材隨之被滑入河裡，先人的骨肉被魚群分吃了大半，但幸虧發現得早，那些後人還能撈回來幾塊骨頭。&rdo;她說到這裡，似乎還覺得這事有點好笑：&ldo;把這群餓鬼一樣的魚群口裡食物奪走……可是很危險的，它們永遠都會纏著張家這些人，可惜……還連累死了那劉家女孩兒，和方才兩條人命；張家那大公子，本身也恐怕過不去端午節了，它們一直附著他，身體血氣都快被吃盡了。&rdo;

我抬頭看天，沒有一點星和月的影子，已過子時，便是端午節日：&ldo;三娘，剛才為什麼要來餵它們？&rdo;

桃三娘低頭看看我，微微一笑：&ldo;不能讓這裡發生更多變故啊，我還得做生意嘛……蒸些饅頭又比包粽子還簡單點。&rdo;

&ldo;噢，就沒那麼麻煩？&rdo;我似懂非懂點頭，心裡卻猛然想起從前曾有人傳說，桃三娘喜愛吃白花花像是腦子一樣的東西……她每日做生意，就是用美味的食物，滿足人們的口腹之慾吧……她滿足了別人的慾望，別人的慾望也就進了她的口腹……這才是她的生意。

前方遠處，歡香館門口的一對紅燈籠，在夜色中分外顯眼，快到家了，我還是有點疑惑：&ldo;三娘，劉家那女孩長瘤子，只是普通怪病囉？&rdo;

&ldo;去年她家院子裡挖水池子，她貪玩把一隻烏龜埋在那些挖出來的土裡，那烏龜卻一直沒死，只是壓在裡面不能動彈……&rdo;

我聽得全身寒毛再一次立起來，這時已經到我家門口了，桃三娘輕輕推我：&ldo;回去睡吧。&rdo;

我腳底下輕飄飄的，不知怎麼就進了屋子，到了床前，爹孃竟然都已經睡下，難道我沒回來，他們都不在意嗎？正想著，緊接著就看見我自己也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原來如此……我倒頭就睡著了。

※※※

端午節這天，江都難得出現了一片晴好天氣；碧空如洗，雲白風清。

歡香館裡今天來吃飯的客人不少，桃三娘專門做出一道紅燜鱔段的菜，就是把鱔魚切五寸長的肉段，之後油炸，再加入筍段、醬油、黃酒、豆粉，大火燜燒而成，出鍋之時香濃油亮，滿盤皆香；客人個個吃了都是交口稱讚。

運河邊上，據說還在做劉家閨女頭七的法事，昨晚死了兩個